曾經很享受別人稱讚自己比同齡人早熟。
現在我總算想清楚了,
早熟的代價是早衰。
青春就是要有點兒傻,有點兒衝。
搬出係學生會辦公室後,我們文學社終止了對手稿的招收,而是直接轉為了網上投稿。這樣一來,不僅稿源變得更加充足,而且還免去了我們將手稿轉化為電子稿的工作量,雖然失去了工作的場所,但社團的運轉卻變得更加靈動起來。
當然,這隻是客觀上取得的好處。
就主觀而言,我們文學社的全體成員都咽不下這一口惡氣,都恨不得將係學生會的人生吞活剝。
已經是街舞協會副會長的金瑩知道這件事後,大為光火,放言說再也不為係上彩排任何的節目了,並要和我們文學社一起反抗那位係學生會的主席。
這話裏雖然有著賭氣的成分,但我和維麗聽了以後都很是感動。
領導真是種奇怪的身份。
當我、維麗、金瑩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對係學生會的行為痛罵一番,而當我在文學社內部開會的時候,我又不得不勸大家冷靜一些,勸大家不要仇視自己係的學生會。
我發現,當我還是個“老百姓”的時候,我可以很狂妄地說折斷這個打壓那個,可當我成為“領導”的時候,我的狂妄卻無處發泄了。或許是怕了,也或許是需要考慮的東西變得更多了罷。
同時,因為我們文學社不服教條式、模式化的管理,校團委的田水老師總是不遺餘力地打壓我們。麵對校團委的壓力,這一次,我並沒有做出像對係學生會那樣的舉動。
有好心的學長安慰我說,你這樣忍受是對的,是成熟的體現。然而我卻不禁想,我的那股衝勁呢?它是慢慢地消失了麼?年輕人,不就是應該衝一點兒,莽撞一點兒麼?雖然行為上我暫時是理智了,但說實話,我心裏確實是很不好受的。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每天都強行將妖氣覆於體表,無形中竟拓展了我經脈的通道,使得我與外界靈力的交換變得更加密切,修煉的速度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雖然距離第四層靈力仍有一些距離,但能額外取到這樣的成果,也足以讓我感到欣慰了。除了身體有些疲憊和飯量突增外,一切正常。
很快,一學期又結束了。毫無懸念的,我高數的重修考試依舊是沒過,終於高高掛起了。
在返校的那天,夏鶯以保護我為由,非要跟我一起回家過暑假。
我說:“我們兩個都隻有三層的靈力,如果天道的人追來,你也沒有辦法啊。”
她說:“可至少能勉強抵擋阿修羅道的一些人啊。”
不知是她說的有理,還是我有著什麼期待,我居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下了車以後,眼前依舊是無盡的夜色,依舊是一臉若無其事的爺爺和一臉茫然的父親。
爺爺在看到我身後的夏鶯時,顯是吃了一驚,問道:“這位是?”
我耳根子瞬間紅了起來,事先想要說的話也被噎了回去。
夏鶯也有些不好意思,柔聲道:“爺爺,我是他的——”
“她是我們文學社的編輯部部長。”我連忙撒謊打斷道。
“編輯部部長?”爺爺的思維有些跟不上,“怎麼?來這裏有什麼事麼?”
夏鶯接著道:“爺爺,其實我是他的——”
“她是來跟我暑期實習的!我們想去日報社學習一下排版!”這明明不是我想說的話。
夏鶯的神色暗了暗。
一向木訥的父親突然伸出雙手,捂住了夏鶯的手,眼中甚至少有的現出了些光彩。
夏鶯眼圈突然一紅,回過頭去,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波瀾:“爺爺,其實我是他的同學。隻是想在這邊過一個暑假而已。”
聞言,我低下了頭。
性格粗獷的爺爺並沒有察覺什麼不妥,哈哈大笑道:“我們一個煤礦,有什麼好玩的啊?不過我們這裏的後山上倒是有一個通天洞,抽空可以讓旭峰帶你去看一下。而且我和旭峰他奶奶會做東北菜,旭峰他媽會做貴州菜,保證能讓你吃飽喝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