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很怕鬼，
但你放一隻鬼在他麵前，他不一定知道那是鬼。
成年人比小孩子更怕鬼，
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麵前，他都可能懷疑那是鬼。
“居然是小鬼虛耗！”夏鶯、蛾妖兩人同時發出感歎。
我也驚魂未定地問道：“什麼是虛耗？”
夏鶯解釋道：“虛耗是一種小鬼。”
蛾妖翻了翻白眼，道：“廢話。虛耗當然是一種小鬼了。”
夏鶯有些不滿，但這一次並沒有再度發生爭執。
夏鶯接著道：“虛耗雖然是一種小鬼，但它卻能夠偷走人們的快樂，使人被自己的痛苦回憶折磨而死。曆史上記載的除了鍾馗外，還無人能夠抵擋它的這種蠱惑。好在它的攻擊力不高，要不然你也不會活著站在這裏了。對了，當時我感覺所有的悲傷、痛苦都湧了上來，簡直是痛不欲生，你又是怎麼擺脫它的？”
我道：“一開始我也是感覺痛苦像是被放大了千百倍似的。但是當時我很納悶，為什麼我們隻為了一點小事就能夠吵起來呢？”
蛾妖看了我一眼，突然讚許地道：“果然有些天賦啊！普通人受到虛耗的蠱惑後，通常都會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這種狀態就好像我們在發怒的時候很少會考慮到其他事情一樣。因此說虛耗的能力很恐怖，是因為它可以讓人不知不覺地陷入幻境。而說它脆弱，它也非常的脆弱，因為隻要拋開自己的痛苦，稍微想一點其他的事情就能夠解除了。”
我微笑道：“你不如說我是神經大條好了。”我又對夏鶯道，“你呢？你又是怎麼擺脫的？我當時以為那虛耗已經不能動彈了，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蘇醒過來的話，說不定我已經像我的高數那樣，掛掉了。”
我自以為很好笑地笑了出來，但夏鶯卻是一臉的後怕之色：“我之所以能夠及時醒來，是因為我聽到你受傷了，我擔心你會死掉。”
我突感一陣尷尬，連忙求救似的向蛾妖望去，問道：“那你呢？你是怎麼擺脫蠱惑的？”
不料蛾妖怪聲怪氣地說：“如果我說，我也是因為擔心你才擺脫蠱惑的，你會相信我麼？”
這下子我更感尷尬了，感覺臉上像被潑了硫酸似的。
趁著聊天的這個空擋，我的傷勢也恢複得差不多了。當下咳嗽了一聲，將靈魄收回了體內。
但是一陣暈眩與空虛感隨之襲來，我再次倒了下去。
或許是因為經曆了一場生死，三“人”之間已經形成了某種默契吧，在我倒下去的時候，我分明看到蛾妖的臉上掛著和夏鶯一樣擔心的神情。
我倒了下去，但神智卻還清醒。隻是體內不住地傳來一陣陣的空虛感，幾欲令人抓狂。看來這靈魄附體雖然好用，但副作用卻也大得驚人啊！
夏鶯將我扶得勉強坐起，又想幫我運氣調息。
不料她方一將靈氣輸送進來，我就再次感覺到體內的另外兩股氣息向著夏鶯猛撞而去。
但是夏鶯這回隻是悶哼一聲，並沒有像上次那樣被震得飛出去。
我感覺很累，但還是動了動嘴唇，微弱地笑道：“四層的靈力果然是不同凡響啊，已經勉強可以和我體內的兩股氣息拚鬥了……”
夏鶯一開始還強忍著我體內神、龍二氣的衝撞，試圖幫我理順氣息，可這也隻是徒勞而已。等到了後來，我的臉上開始現出了微弱地金、白兩色時，夏鶯跳了起來。
我聽她焦急地懇求蛾妖道：“不行，完全不行，他的神、龍二氣不允許我接近，他的妖力也與我的靈力相互排斥。我請你幫幫他吧，他的神、龍二氣馬上就要跑出來了！你去救他，我在你身後提供靈力，我把所有的靈力都給你！”
我此時已經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因此也看不到蛾妖是什麼表情，隻是不一會兒，便有一股親切的妖力透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