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叫做多莉的羊火了一群人,
一個叫做黃偉健的人火了一群羊。
“就剩你一個人了?”我不禁有些吃驚,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送水師傅隻是和他的族人走散了而已。
送水師傅有些神傷地點了點頭,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是二十一年前了。當時穀主受到十殿閻羅的聯手攻擊,正處於昏迷重傷狀態,他身為一個半妖,也不可能入住人類的醫院。於是全穀便盡數出動,出去尋找天材地寶,希望能夠救回穀主性命。當時我也帶著我的族人全體出動,因為不放心,我還順便把剛做完月子的妻子和還在哺乳的兒子也帶了出來。
由於我們星宿穀各脈的遠古血脈日漸衰微,導致我們不僅人丁日漸稀少,就連實力也是一代不如一代。當時我雖貴為一族之長,但實力也不過才三層靈力。其他的族人也就更不必說了。然而在我們離開星宿穀後,約莫隻向西行了一天的時間,卻突遇蛇族暴亂。”
“蛇族暴亂?”我更是不解。
“那蛇族好像是起了內亂,其中帶頭的一個蛇妖正和一名女蛇妖圍殺另一名男性蛇妖。本來我們也隻是路過而已,偏偏那帶頭的男蛇妖誤以為我們是另一名男性蛇妖的幫手,竟然是不聽解釋就盡數將我們絞殺!”送水師傅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懼意,但更多的,卻是憤怒,“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被兩條巨蟒絞死,但是我什麼都不能做!那帶頭的蛇妖有著五層靈力,我拚盡了全力,也隻是僥幸逃脫而已。隻是那被圍殺的男性蛇妖也趁亂逃了去,倒是便宜了他!”
說到後來,送水師傅的雙目中直欲是噴出火來。
我沉聲道:“婁師傅放心,我如今也有著五層靈力,再加上夏鶯的六層靈力,此行若是能碰上之前作亂的那名蛇妖,定將其挫骨揚灰,為婁師傅報仇!”
我心下卻是在想:這蛇族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成?發動暴亂不說,竟還差點滅了婁金狗一族。若是真叫我碰上了,定讓他生不如死!
心裏這樣想著,我卻依然不解道:“不過那蛇族這樣公然地殘殺你們一族,難道星宿穀就沒人管麼?”
送水師傅淒然一笑,道:“誰來管?星宿穀四堂之間彼此巴不得看到對方衰敗,又怎會替我出氣?而穀主在昏迷之中,白虎堂堂主又帶著人出去尋藥了。等堂主回來,怒氣衝衝地去到事發之地後,那些蛇族的妖人早就不見了蹤影。估計是張開了隱蔽蹤跡的結界。”
我移開目光,不去看他。
這血脈衰微固然可怕,人性的衰微卻更加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不知怎的,我雖然明知道送水師傅口中的“蛇族妖人”不是我,但我還是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虛。
我食指輕輕在芥子袋上點了點,放出了我剛才煉製的那個式神。
我歎了口氣,對式神道:“天亮了。你隨我一起去叫夏鶯她們起床吧。”
來到夏鶯門口,我讓式神重重地捶了幾下夏鶯的房門。
不一會兒,房門漸漸地打了開來,露出了睡眼惺忪的小雪和精神飽滿的夏鶯。或許這幾個小時裏,夏鶯也是沒有睡著吧?
在看清楚了眼前的事物後,夏鶯和小雪突然雙目大睜,同時喝道:“鬼骨子!”並且在第一時間內,同時祭出了自己的靈蓮。
“別慌!”我連忙阻止道,“他隻是我剛才煉出來的式神而已,不是鬼骨子。”
聽到這話,夏鶯兩人方才將信將疑地收回靈蓮。
隨即,夏鶯嗔道:“你要死啊,沒事把式神弄成這個樣子做什麼!”
我攤了攤手,無奈地道:“你我都是學生物的。這式神就好樣是克隆出來的多莉一樣,存在著許多道德方麵的問題。雖然式神沒有靈魂沒有感情,但他們也有著靈智,懂得見機行事。我們要是一直驅使著一個人為我們做事,盡管知道他並不是真正的人,但心裏上也總是有些過意不去。我想隻有把他做成這個樣子,我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一旁的送水師傅聽了,撇了撇嘴,道:“看樣子,這個叫鬼骨子的和你們的恩怨也不小啊。”
我眼中寒芒一閃再閃,若不是這該死的老頭,也不會接連引發出這麼多事情。
再次坐上汽車,我們其餘一晚沒睡的三人都是抓緊時間修煉了一番,這才睜開雙眼,看著窗外逐漸荒涼、卻又逐漸美麗的風景。
兩個小時後,我們在一個小鎮下了車。然後便沒有停留,在送水師傅的帶領下,施展各自的靈力,向著不遠處的山巒冒雪奔去。
就這樣飛奔了五個小時左右,翻過了一座又一座的雪山,我們才終於在一片山坳處看到了百來道人影。
看來,三堂的人已經提前到了。
我們在眾人麵前立定,小雪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些男女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