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父親把正在挖土豆的布偶喊進帳篷,他把手伸進背包,摸索了一陣,拿出來兩塊手表。
“這兩塊手表給你。”
布偶興奮地接過手表,把其中一塊戴在左手的手腕上,這塊表的上麵有一圈太陽能集熱板,中間顯示數字。
“謝謝您爸爸。”布偶感激道。
這兩塊表是安迪在流浪者營地那裏得到的戰利品。
第二天,布偶打算去找舅舅辛巴。辛巴是小獅子的弟弟。布偶想把另一塊手表送給他。
辛巴和布偶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間要分享好東西。
小獅子也是布偶的朋友,布偶也想過把手表送給小獅子。但她太懶惰,時間對於她沒有任何意義,她會把手表拿去換香煙,煙抽完就什麼都沒有了。
布偶在地上挖了個坑,點起炭火,烤了兩個土豆吃掉,然後動身去找辛巴。
到達辛巴的家需要經過一片戈壁,那裏寸草不生,十分荒涼。
離開營地,布偶在戈壁上走了一會,一大片烏雲籠罩了天空。早上天氣還很晴朗,現在天空漸漸陰沉下來,似乎要下雨。
忽然布偶看見西邊不遠處有一隻動物在看著自己,它的皮毛呈現土黃色,幾乎與地麵的顏色一樣,隻是布偶的視力很好,能清楚看清那動物的模樣。
那東西望著布偶,布偶也望著它,布偶們中間有三百米的距離。它攔住了路,布偶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
爸爸教過布偶,遭遇到野獸千萬不能扭頭就跑,那樣會讓野獸了解到對方實力的弱小,野獸就會沒有顧忌地追趕獵物。
無論跑的多塊,人的速度永遠不及野獸。野獸會在很短的時間追上,從背後攻擊。
這種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原地保持不動,給野獸一種威懾感,讓它不敢靠近,然後尋找身邊能用來充當武器的東西,當野獸奔跑過來,可以爬到樹上,居高臨下向野獸反擊。
但是這裏是寸草不生的戈壁,草一根也沒有,樹木也沒有。
雨下起來了,漸漸地,布偶感到越來越害怕。
那隻動物像一塊石頭一樣不動彈,隻有身後的尾巴在擺動。
布偶想那大約是一隻荒原鬣狗,或者是一隻野狼。這兩種犬科野獸都有很強的攻擊性,營地裏常常流傳著它們吃人的傳聞。
布偶的褲兜裏揣著一把匕首,地上還有幾塊岩石。如果那野獸向布偶衝過來,布偶可以先撿起一塊石頭砸過去,然後再用匕首刺它。
可它既不向布偶發起襲擊,也沒有離開的跡象,它隻是注視著布偶。
雨滴漸漸變大,地麵上升騰起水霧,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布偶無法看見它了。
布偶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原地,那隻野獸很可能已經朝著布偶跑來,三百米的距離它隻需十幾秒就能跑完。布偶也不能往回跑,於是下定了決心,邁開腳步向左跑去。這樣的雨勢,它看不見布偶,布偶不停地奔跑,身上已經濕透,他回頭張望,並不見有東西追來。
雨停後,布偶已經跑了至少一個小時,因為長期鍛煉,這些運動量還吃得消。布偶已經跑出了戈壁,到達了一個小湖泊的旁邊。
布偶曾經和爸爸到過這裏,這裏是一處水源點,附近的居民常常到這裏取水。布偶把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把身上的水擰幹,然後把匕首和太陽能手表拿出來,那塊手表上也沾了水,幸好防水性能很好,沒有損壞。
忽然,布偶聽到了馬達聲,一輛摩托車快速向布偶駛來。布偶連忙把衣服穿在身上,把匕首藏在袖管裏。
那輛摩托在布偶前方停下,那個騎手身上穿著墨綠色的軍用雨衣,頭上戴著黑色的頭盔。頭盔上的玻璃麵罩也是黑色的,看不清兩個人的臉。他的雨衣下都有自動步槍,型號布偶不知道。
如果他想殺布偶,現在簡直輕而易舉,布偶隻得向剛才遇見野獸時那樣,一動不動地站立著。
騎手從摩托車上下來,摘下頭盔,露出一張北歐族的臉。
“你是cat family的孩子嗎?”他問道。
布偶有些驚訝,沒有回答,布偶心中的暗暗想到:如果這兩個人是cat family的仇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無異於找死。
“我曾經見過你,你的母親是獵豹的妹妹,對不對?”北歐族的男人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