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冰涼的麥片粥,布偶開始擔心起小獅子和希瑞,自己已經幾個小時沒有回去,兩個女孩子現在一定萬分焦急。
布偶想起了父親所傳的繩子掙脫術,他趴在床墊上,躬身跪地,慢慢站起,走到牆邊用繩子在牆上摩擦。蹭了幾百下,那根捆在手上的繩子被磨得幾乎斷掉,布偶隻需輕輕一使勁就能掙斷。
外麵有五個拿著棍棒的人,布偶覺得他們的實力平平,自己赤手空拳也可以在一分鍾之內製服他們。可樓中還有幾十人,黃沙城內還有幾百人,布偶一路上也看到不少拿著弓弩的人,自己怎能打得過這麼多人?
深思片刻,布偶想起了許多年前曾經和父親襲擊了一夥流浪者。那一年布偶隻有十歲,他看到父親趁著夜色一連幹掉三個哨兵,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流浪者首領的帳篷,將這夥流浪者最寶貴的物資奪到了手。父親稱這種突襲為“斬首戰法”,他之所以成為人人忌憚的頂級殺手,就是因為精於此道。
父親曾說過:“無論敵人有多龐大的勢力,無論對手看起來多麼強大,隻要找到中樞所在,就可以將其一舉擊潰。”
黃沙城的要害就是他的首領,也就是那個獨眼男人。
布偶心中有了主意,於是重新臥在彈簧床墊上,假裝睡著。他這麼做一來可以閉目養神,保存自己的體力,第二可以讓敵人放鬆警惕,以便見機行事。
這座黃沙城位於遠東12區的中心地帶,氣候雖然幹燥,也比12區周匝的地區濕潤一些。黃沙城的首領名叫查理,因為自己一隻眼睛在混戰中被人用刀刺瞎,人們都稱他為“獨眼查理”。
獨眼查理領著自己的弓弩小隊巡查完黃沙城的幾條街道,邊讓手下去休息,他自己走到監獄,準備審訊布偶。
牢房門外,守門的幾個人看見查理來了,都站起來給他敬禮。
“把那小子帶出來。”查理說道。
矮胖男人打開鎖,看見布偶在地上睡覺,用力踢了布偶的腳,罵道:“臭小子現在還睡得著,真是沒心沒肺!”
布偶假裝才睡醒,把被捆著的雙手藏在背後,用手指遮住被磨壞的地方,以防被瞧出破綻。
“快點起來!”矮胖男人催促道。
布偶站起來,矮胖男人也沒檢查繩索,直接把布偶推出門外。
“跪下!”矮胖男人在布偶大腿後側狠狠一蹬,想讓布偶跪在獨眼查理麵前,但布偶紋絲不動。
“你這混蛋!”矮胖男人惱羞成怒,又連續在布偶的腿上、屁股上連踢了幾腳。
“算了p仔!”獨眼查理說道。
原來這矮胖子叫p仔,布偶暗道,等我脫身了,非得在他身上踢一千、一萬腳,出出惡氣。
p仔聽了首領的話便不再毆打布偶,他鬆開抓著布偶胳膊的手,拾起一條大棒站在旁邊。
獨眼查理走到一把藤椅上坐下,把布偶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說道:“很厲害的功夫啊,我這黃沙城裏沒人能敵得過你,是誰教給你的?”
布偶雖然把獨眼查理看做敵人,但他這句話卻暗含褒獎之意,布偶對他的抵觸之感登時減半,說道:“家傳。”
布偶看獨眼龍一頭黃發,滿臉胡茬,臉上累著一條黑色眼罩,鼻子高大,一隻完好的眼睛是淺藍色,明顯是個北歐族的人。
獨眼查理點點頭,繼續說道:“你雖然是不速之客,但你並沒有傷到我的人,我隻問幾個問題,然後就放你走。”
布偶見其餘五個人聽到獨眼查理說要放了自己,臉上都有不悅之色,但無人敢說話反對,隻是各持棍棒站立。
布偶心想,這夥人被這個獨眼人管教得真是老實,就像是一支正規的軍隊,又想起自己在城外剛降服兩個守衛就立刻被巡邏隊發現包圍,可見這座黃沙城的守備非常合理,這個獨眼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我並不想打架,你盡管問好了。”布偶說。
獨眼查理問:“你從哪裏來,到哪裏去?”
布偶回答:“從20區來,隨意流浪。”
獨眼查理問:“20區的情況如何,活人多還是喪屍多?”
布偶回答:“那裏喪屍如麻,活人不見幾個。”
聽了布偶的話,獨眼查理歎了口氣,他對外麵的世界心知肚明,可也總存有幻想,希望有一日人類戰勝喪屍,不必再過躲躲藏藏的日子。
布偶並沒有相信獨眼人承諾釋放自己的話,他堅信獨眼人會在問完問題後解決自己。
此刻,布偶見獨眼查理正想著心事,其他的人離自己最接近的也有四、五步的距離,布偶知道時機已到,他大吼一聲,掙斷手上的繩子,一步躍到獨眼查理麵前,重重一拳把查理從藤椅上打翻在地。
站在一旁的五人都大驚失色,過了好幾秒才緩過神來,他們大叫:“不許動!”舉著棍棒就要去打布偶,可剛向前走了一步,無人就不約而同地把手中的武器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