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昱騎在馬上,與顏夕並排行進著。偶爾回頭看看緊跟在身後的烏延與其他人。
“穀主怎麼會認識烏延王子,似乎還很熟悉……”化昱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原本收到來自烏薩國的信函已讓他十分納悶,此時看到顏夕與烏延二人似是交情匪淺,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曉,自然想問個清楚。
“昱叔,你還記得師父死後,你雖然奉師父保護我的遺命,跟著我一同出穀,但是我卻獨自逃離,有段時間你一直沒有找到我,直到建起蒼淵穀,你才尋了來嗎?”顏夕望著前方,眼中迷蒙地回想著往事:“那段時間,我一直在烏薩國。機緣巧合,與烏延意外相識,他極喜醫術,而我那時心中迷茫,也正在尋一個暫時的棲息之地。於是我成了烏延的師父,不過我們相處起來,倒是如姐弟般親切。”
“原來如此。”化昱點點頭道:“難怪烏薩國的大汗要求助於你。原是有如此一段淵源。不過從信箋內容來看,他似乎很不願攻打巫城。”
“是。恐怕是找不到烏延,心急之下,又被蒙古王爺軟硬兼施,這才應了下來。隻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及時趕到。還希望蒼筠能早點把信交給唐琪,這樣上官弘景他們才能早點得知消息,好做準備。”顏夕不無擔心的說道。
“穀主放心吧,蒼筠乘的那匹千裏馬,一定帶著她盡快趕往七古鎮的。”化昱信心滿滿地說道。
“但願如此……”顏夕輕吟。
如化昱所說,蒼筠胯下千裏馬,如風一般,本是幾日的路程,馬兒兩日便已到了七古鎮。蒼筠夜入七古鎮,將信箋交給唐琪,並把顏夕所囑之事一並告知了唐琪,唐琪一一牢記,答應天一亮便想辦法脫身,趕往京城。
次日黃昏,已經抵達王府的上官弘景在夕陽的餘暉裏,站在府中花園內,獨自沉思。他望向園中爭相盛開的花朵,隻見它們綻放的層層疊疊,妖嬈多姿。上官弘景輕輕合上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地在手心敲打著,低聲道:“這園中花兒千百朵,卻沒有一朵為我而開。不,應該說,我想要的那朵花,不在這園中……”
低聲沉吟罷,上官弘景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在南宮山莊的那晚,藍翊與南宮塵在湖邊相擁的情景。一想到這裏,他頭疼欲裂。突然抬手全力打出一掌,便見如一陣劇風肆虐,園中開的正好的花朵突然連根拔起,雜亂地飛向空中,隨著漩渦般的風旋轉了幾個圈之後,“啪”的一聲四散開來,紛紛破碎落地。
“花無百日紅……不如由本王親自送你們上路。好過這一片姹紫嫣紅映在別人眼裏。”上官弘景恨恨說道,但很快,他顫抖著收回懸在半空的手,看著眼前一片狼藉:“我這是在做什麼啊……”
“王……爺……”身後一個聲音怯怯響起,帶著顫抖,仿佛是被突然發狂的王爺嚇到。
“滾!”上官弘景突然厲聲喝道。
“求王爺饒命!”身後的丫鬟突然嚇得跪倒在地,如篩糠一般顫抖著。
“給本王滾!再敢來打擾,休怪本王取了你小命。”上官弘景怒氣衝衝地說道。
“是…….是…….”丫鬟輕聲應著,急忙起身,腳下發軟地準備逃離花園。
“慢著!”上官弘景突然叫住了起身要急忙離開的丫鬟。他知道若非不是有什麼要事,這些下人也不會大著膽子,連小命也不顧地闖入花園,畢竟他下了命,不準有人來打擾。
丫鬟聽到王爺叫住她,嚇得急忙轉身跪倒在地,一個勁地哭求:“王爺饒命,王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