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畢生難忘的事情。”
唐可的臉上充滿了驚懼之色,他的膚色本來就白了,現在更是白得發青。
“那個屍袋的拉鏈竟然‘嘶’的一聲自己打開,那具女屍的臉露了出來。她的眼睛本來是緊閉的,但現在卻突然睜開了——這是一雙隻有眼白卻沒有瞳孔的眼睛!他們彼此對視了三秒鍾,然後那具女屍咧開嘴大叫了一聲‘冤啦!’
“我的朋友嚇得連退三步,脊背重重地撞在牆壁上。那具屍體竟然一下子坐了起來,然後從架上爬了下來,一步一晃地向他走來。我的朋友簡直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但是背脊和後腦的疼痛卻清楚地告訴他,這一切是真的!
“怎麼辦?慌亂中拔出手槍,向屍體開槍嗎?但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開槍有用嗎?而且如果打爛了屍體,又怎麼向單位交代?能跟別人說是自己是被屍體襲擊嗎?我朋友那一刻真的是天人交戰,不知如何是好?”
薛柔的身體越縮越後,都快挨到她旁邊的周子弱身上去了,周子弱立刻乘機把手搭到了薛柔的肩頭上。我“咳”的一聲,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就訕笑著把爪子縮回去了。
“就在這時候,外麵的走廊裏突然傳來了幾下‘篤篤’的輕響,像是竹竿敲擊地麵的聲音。那具女屍的手隻差一步就抓到朋友身上了,一聽到聲音竟然停了下來。呃!女屍身體奮力地掙紮著,但是空氣中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抓住她似的,她的爪子離朋友就差那麼一點點卻愣是碰不到。
“女屍突然大叫了一聲‘三裏坡,邱木有!’然後就仰天倒下,一動不動了。這時候外麵又響起了‘篤篤’的聲音,但卻是在迅速地離去。我的朋友第一時間就衝出了停屍房,但是走廊裏已經空空的,根本什麼人都沒有。
“他重新回到停屍房,那具屍體仍然躺在地上,顯示剛才的那一幕並不是幻覺。那具女屍說的‘三裏坡、邱木有’是什麼意思呢?會不會就是本案的關鍵線索呢?朋友不敢把停屍房裏發生的一切告訴別人,而是偷偷地進行調查。
“他首先從戶籍資料裏尋找三裏坡,在S市的上遊叫‘三裏坡村’、‘三裏坡店’之類的地名有十幾處,而同時擁有一個叫邱木有的居民的就隻有一處。他就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個三裏坡村的邱木有,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農民,已婚有子,外表老實巴幹。但是他一看到身穿警服的朋友,就表現得驚慌失措。
“我的朋友立刻就意識到他有問題,就故意說‘那江裏的屍體已經找到了,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什麼事吧?’他隻是想試探一下對方而已,沒想到邱木有一聽到屍體找到,立刻就崩潰了。
“邱木有供述了二十年前因奸不遂勒死胡秀蓮,並沉屍江中的事實。雖然案件一直未破,但是對落網的恐懼二十年來一直折磨著他,讓他生不如死。如今告發了,他反而如釋重負了,他說寧願認罪也比這無盡的心理折磨來得舒服。
“警局的人都很奇怪朋友是怎麼偵破這個案子的,但是他沒有告訴別人,因為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
“我相信!”周子弱認同地說,被人無法理解的心情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但是還有一個疑問你還沒有說呢,”薛柔問,“那個竹杆的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唐可的這個案子連對我們都沒有說過,他越來越像個嚴守紀律的警察了,而不再是兒時那個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想到這裏我不禁有點傷感,難道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朋友後來也去調查了,有人看到過一個拄著竹杆的瞎子從殮房裏出來。但是他卻沒有找到這個瞎子,所以這也許就成了一個永遠的謎。”唐可慨歎著說。
十二、第九個詭故事心聲
“那就是說沒有任何目擊證人,你這個故事的可信度就更低了!”史丹不屑地說。
“有時候沒有證人,就未必代表事情不是真的。”說這話的人居然是高冰劍。
他看到大家意外的眼神,就笑著說:“大家不要以為我剛才不斷地提出質疑,就一定是個死硬的無神論者。其實我隻是想更客觀而全麵地去分析問題而已,在我的心裏,是更希望能夠證明靈魂的存在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心靈得到安慰。”
“難道你也有靈異的經曆嗎?”周子弱很感興趣地問。
高冰劍拿過筆記本簽上名字,然後認真地說:“這故事對我而言,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靈異經曆,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經曆。”
“故事發生在2001年的11月20日,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因為這是我登記結婚的日子。”結婚應該是人生一大喜事,但是高冰劍敘述的時候非但沒有半點喜悅,反而流露出悲愴的神色。
“我和我的妻子秀雲結婚,除了我愛她,還因為我要救她。秀雲有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如果不進行雙調轉手術的話,她可能活不到下一個月。
“但是雙調轉手術的技術難度隻可以用巧奪天工來形容,全世界成功做過這種手術的人當時隻有五個,而這五個人裏麵並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