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但看著蘇詩婷失望的目光,我又感覺有點不忍,於是就說,“我會再來的!”
一走出醫院的大門,我就發現路上有很多人駐足望著天邊。我也隨意地抬起頭,但一看就愣住了——隻見天邊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東西,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蓋子似的緩緩推進過來。
天上當然不可能會有蓋子,仔細看就可以發現,其實它是一片烏雲。但有誰見這樣一整塊連綿半個天空,邊緣整齊得像刀割一樣的烏雲?那種情景簡直就和美國電影《天煞》裏巨大的外星飛碟越過城市上空時一模一樣。
這一刻,幾乎全城人都在翹首觀看這一幕前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奇景。
我國自古以來就有“天兆”的說法,天有異象往往就代表著人間將會有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到底這種奇異的天氣現象預兆著什麼呢?沒有人知道,但每一個人心裏都異常沉重,隱隱然感覺到災難即將發生。
我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我必須在烏雲掩蓋整個天空之前找到餘夜語,否則就來不及了!
我乘坐的出租車走到半路就被堵住了,因為車流徙然劇增,正在上班的職員紛紛請假提前離開,家長提前到學校接走小孩。整個城市都像亂套了,每個人都急著要走,結果就誰都走不了。
我知道不可以再等下去了,立刻下車徒步向圖書館跑去。
來到圖書館的時候,隻見圖書館掛著“暫停接待”的牌子,裏麵空無一人。走到二樓的那個密道入口,卻發現門是開著的。
人都跑哪去了呢?我奇怪地想,這樣重要的地方居然都不設防。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走進電梯,電梯自動送我來到了上次那個地下大廳。
大廳裏靜悄悄的,而且漆黑一片。“餘院長,餘院長!”我意識到這裏一定發生了什麼非常之變,急忙大叫幾聲。
黑暗中傳來了一陣極微弱的“窸窸”聲,仿佛有人在垂死前掙紮喘息著。
我急忙拿出手機,借助手機的燈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燈光映射在各種儀器上,產生了重重疊疊的影子,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走進了一個魔幻的迷宮之中。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我急忙把燈光向他照射過去。在看清楚的一刹那,我有一種錯覺,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麵鏡子——因為那個人的樣貌和我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臉上生硬的笑容。
但轉念之間我就明白了,是他,那個假冒我的天意師!
“接著!”天意師一揮手,一個閃亮的東西向我投擲過來,我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原來是一把帶血的尖刀。
“你是誰?”我憤怒地問,我自問這輩子沒有傷害過任何無辜的人,他為什麼就偏偏要嫁禍於我,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如果你明白IKWYDLS的含義,你就會知道!”天意師說完,轉身就走。
我急忙追過去,但是跑了幾步腳上被東西絆了一下,猝不及防地摔倒了。等爬起來的時候,天意師已經消失在黑暗中了。
我感覺手上黏黏的,一看竟然全是血,我的手並沒有破,那這血是……我心中一寒,連忙低頭察看,隻見地上是一攤模糊的血跡,還有一隻腳。
剛才就是這隻腳把我絆倒的,我強忍心中的緊張,把手機燈光沿著腳徐徐往上移,然後就看到了一具泡浸在血泊中的屍體。
當我看清楚那具屍體的臉後,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是餘夜語!他的眼神中還帶著臨死時的驚懼和疑惑,他雖然倒在地上,但一隻手仍然竭力伸出搭在皇極經天儀的球麵上。
他大概到死也無法相信天意師會擺脫自己的控製,還會對自己下毒手。但事實就是事實,餘夜語一死,連唯一可以阻止天意師的人都沒有了。
應該怎麼辦?一時之間我都想不到任何對策。
就在這時候,身後響起了忙亂的腳步聲,幾束雪亮的燈光向著我投射而來。
“不許動,放下刀!”
我回過頭來,強烈的燈光刺得我幾乎睜不開眼,隻是隱約看到麵前站著幾個穿著警服的人。
我歎口氣拋下刀,知道自己又落入了天意師的陷阱裏。
手電筒的燈光在繼續四處搜索,很快就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餘夜語。兩個警員快速上前查看。
“報告隊長,這裏有個人死了!”
“把他銬起來!”立刻就有幾個人一湧而上,把我摁住。
“不是我殺的!”我急忙掙紮著說。
“又是你!”一個警官湊近過來,用電筒照著我的臉。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上次公車自焚事件中審問我的那個。
“為什麼在命案現場總有你的出現?”警官冷笑著說,“這一次又想編個什麼離奇的故事?”
“真的不是我殺的,真正的凶手逃那邊去了,快追!”我知道如果讓天意師逃掉,我就沉冤莫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