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曾紫堅決地搖頭:“有什麼人可以在門窗都鎖緊的情況下,進入到我的房間裏來?”
“而且,這個夢的後果不僅僅是在我身上留下疤痕那麼簡單。”曾紫繼續說:“兩個月後,我發現自己的身體的變化,我懷孕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楚佳音驚呼著說:“你可能是被人傷害的同時……也被他強奸了。”
“不,”曾紫固執地說:“我說過沒有人可以進來,就算是……那他也不是人。”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嚐試通過親子鑒定找到那個人。”楚佳音建議說。
“不必了!”曾紫卻一口回絕:“這個孩子的來到確實讓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但是當我感覺到他在我的肚子裏蠕動,我就忽然明白,他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有了他,從此我在世上就不再孤單了。”
說到孩子,曾紫的臉上就籠罩著一種母性的光環,這一刻她的幸福是真實的。
“但是自從寶寶出生後,我就一直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監視著我,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在哪裏,這是一種感覺,一種強烈的感覺。”曾紫的眼睛緊張地環視著四周:“他們無處不在。”
燈光下爬行的影子
“你看到什麼人了嗎?”楚佳音問。
“沒有,他們一直躲在黑暗裏,我看不到。但我知道他們的目的是我的孩子,他們想搶走他,搶走我唯一的孩子!”曾紫緊緊地抱著雙手,就仿佛孩子仍在她懷裏,她要保護他似的。
“那就是說你沒有親眼看到過有人監視你,是吧?”楚佳音要的是確鑿的事實,不是猜測。
“不,我看到了!開始我也以為是自己的神經過敏,因為一直沒有發生什麼事。但是上個星期三的晚上,他們來了!”曾紫的呼吸又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起起。
“別緊張,有我在呢?”楚佳音握著曾紫的手,幫助她冷靜下來。
曾紫好不容易才把呼吸重新調整平順下來,她點點頭,堅強地說:“我不怕,為了孩子,我一定要把所有事情說出來。”
“那時候我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在很近的地方傳來第三個人的呼吸聲,嗬……嗬……”曾紫模仿著那個聲音。
楚佳音不禁皺起眉頭,如果這個呼吸聲確實如她模仿的這樣,那就沉重得太異乎尋常了,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的呼吸,而更像是一頭準備瘋狂出擊的野獸。
“我立刻就醒了,我知道他們來了!”曾紫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仿佛想借此平靜自己緊張的神經,但牙齒還是因為顫抖而格格作響。
“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楚佳音問。
“就從我房間連著的小陽台外麵,”曾紫情不自禁地把聲音壓低,仿佛大聲一點就會被外麵的人聽到似的。
“因為寶寶經常半夜要喂奶和換尿布,所以我睡覺的時候是把床頭燈開著的,如果人在其它房間的地方肯定可以看到,所以我當時就肯定聲音是從陽台外麵傳過來的。”
“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了?”楚佳音知道,象窗簷、陽台、排水管這些適合攀援的物體都是盜賊入屋的途徑,如果陽台外真有人,是小偷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
“我當時很害怕,但又想陽台的門是關著的,窗戶也是關緊的,就算外麵有人也不容易進來吧?沒想到……”曾紫臉上的肌肉都因為痛苦和驚恐而扭曲了。
“沒想到什麼?”楚佳音心想,既然她現在都還安然無恙地在這裏說話,那天晚上應該沒發生什麼特別危險的事吧?
“就在這時候,陽台的門悉悉作響,一隻手從門縫裏鑽了出來。”
楚佳音聽到這裏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可以想象,在深夜人靜的時刻,一個單身女子的房間裏,一隻手突然從門縫裏伸出來,這是怎樣的一個可怕的情景?不過她還是有疑問:“你的門不是關緊的嗎,手怎麼可能從門縫裏伸進來?”
“它不是真的手,而是一個手的影子。它就像是蛇一樣貼在物體的表麵上,從門上爬到牆上,又從牆上慢慢地爬過來……”
“不可能,”楚佳音當即質疑說:“你說開著床頭燈,投照燈光的投射方向,是不可能產生這樣的影子的。”
“所以我才說他不是人,”曾紫冷笑著說:“那個影子是不怕光的。”
“看著它越爬越近,我很想把寶寶抱起來逃跑,但是它卻攔在了房門上,我根本無路可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手,從牆上落到床頭櫃上,然後爬上台燈,一下子把燈泡抓住,霎時間所有的燈光都消失了……”
楚佳音凝心靜氣地聽著,哪怕這僅僅是一個故事,她也被深深的吸引住了。沒想到曾紫卻停下來不說了。
“接下來呢?”楚佳音忍不住問。
曾紫的回答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完全不記得了,等我醒過來已經是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