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這時候的客機已經失去了動力,隻憑借慣例在滑翔,而我的速度太快,但如果速度降得太多,又可能失速直接撞在客機上,這對於毫無飛行經驗的我來說幾乎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我幾次嚐試接近,但都是起落架擦在機背上又彈開,我不由得煩躁起來,客機正在著火燃燒,沒有太多時間來讓我慢慢練習了。
我再一次全神貫注慢慢接近,當目測距離客機已經在一米範圍內時,我猛的收小油門,戰機差不多是直接“掉”在機背上,機體猛地一震,但總算是停住了。
我打開機艙蓋,強烈的氣流立刻撲麵而來,幸好這時候客機的航速已經降低,否則我別說離開戰機,就是機艙蓋一打開都會被氣流直接掀掉。
我俯身慢慢爬到客機的破洞旁邊,然後鑽進去,機艙內情況就像是拆遷隊來過一樣七零八落,乘客們都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氧氣麵罩拚命呼吸,根本沒有人留意到我這個從艙外闖入的不速之客。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機頭的駕駛艙,用力敲門:“薛柔!”
駕駛艙門“呼”的打開,薛柔俏麗的身影在門口出現,我猛地抱住她,淚流滿臉地說:“我再也不讓會讓你再離開了!”
薛柔詫異地摸著我的臉說:“簡真,你怎眼睛怎麼啦?”她的手上沾著鮮紅的液體,我的左眼流出來原來是血。
“沒事,”我勉力睜開左眼,因為情況緊急,我根本來不及檢查左眼的傷勢,還好,雖然還是很痛,但能看見,沒有瞎。
就這時候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本能告訴我有人在背後發起攻擊,我已經來不及轉身,但如果閃避的話就有可能會誤傷我前麵的薛柔,我沒有辦法,隻能不動。
與此同時我的大腦裏有靈光一閃,“嗤”的一聲輕響,那種危險的感覺消失。我立刻轉身,就看到一個身穿著空姐製服的混血美女——是狄安娜。
她身上有多處血跡,看來是在剛才的空襲中受了傷。她的手指著我,這個姿勢說明她剛才用意念控製遊絲向我攻擊,但被自動發射的定海神針擋住了。
“為什麼定海神針在你身上?”她訥訥地問。
我歎息一聲:“你知道得太多了!”強忍左眼的劇痛把死光射出,狄安娜悴然倒下。
“你這是幹什麼?”薛柔萬分驚愕地問我,狄安娜曾經在“黑暗釣者”事件中救過她,和她私下也是好朋友。
“來不及解釋了。”我挾著她縱身從破洞跳出去,回到戰機上。
前座本來隻能從一個人的,我隻能把薛柔抱在身上,一關上座艙蓋,我就把氧氣麵罩給她戴上。因為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承受不了高空缺氧環境。
我重新加大油門,一拉操縱杆,飛機的襟翼向下壓,在氣流的衝壓作用下自動上升,和客機脫離。
“快發射導彈!”我對龐天生說。
“你不救那些人了嗎?”薛柔扯下麵罩問。
“現在救不了那麼多。”我無奈地說。
“已經準備好發射了,快俯衝!”龐天生在後座大叫。
我像上次一樣壓下機頭,向下俯衝,龐天生把最後一枚電磁導彈發射出去,在虛空中炸出一個洞口。
飛機上所有電路也立刻中斷了,憑借慣性滑翔進洞口裏。
“快開車!”龐天生在後座大叫。
其實不用他叫,有了上次的經驗,我已經在操作了,但啟動開關扳一次沒有反應,兩次沒有,三次也沒有。飛機這時候已經無法維持正常的滑翔,開始打著圈子在旋轉。
“飛機已經進入死亡螺旋!快彈射!”龐天生怪叫一聲,座艙蓋“啪”的自動掀開,他“嗖”的一聲就先飛了。
“抱緊我!”我一隻手緊緊地攬住薛柔,另一隻手摸到座椅前的拉環用力一拉,我們也“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人在空中一片混亂,除了抱緊薛柔外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身下的座椅自動脫落,降落傘自動打開,承載著我們徐徐降落。
這時候我才緩過一口氣來,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隻見視野範圍內全是連綿無盡的山脈,一些山峰上還有積雪,看來我們是轉到大西北的山區來了,雖然是比掉在大海上好,但這麼多大山想走出去也難了。
薛柔往下看了一眼,立刻“啊”的一聲驚呼:“那是什麼?”
我低頭一看,隻見腳下赫然是一個像火山口似的巨大洞口。
我的腦海裏閃過“天坑”這兩個字,在中國有許多個在世界名列前茅的巨型天坑,這些天坑通常深度都在幾百米以上,如果掉下去想要出來就難比登天了。
無奈我從沒學過跳傘,而且雙手還必須時刻抱緊著薛柔,根本沒辦法操縱降落傘的方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步龐天生的後塵,慢慢的墜入到洞裏。
進入洞口後才發現,一般的天坑都是口大肚小的,但這個天坑卻恰好相反,洞口直徑不過三百多米,但裏麵的空間至少有一千米以上,就像是一個窄口寬肚的酒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