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彬濱才勉強扶著牆壁起身,雙腿的麻痹感好了許多,他大聲叫著曉琳的名字,可是回應他的隻有聽起來十分滲人的回音。
然而洞內依舊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如今曉琳不知去向,八成是被拖入洞中。如果返回村子叫人,肯定會浪費不少時間,到時候曉琳是生是死就難說了。
此刻已容不下任何猶豫,彬濱抄起斧子,衝進洞內。
這個山洞幽深曲折,越往裏頭能見度越差,走了十幾米後基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彬濱扶著牆,摸索著一步一個腳印。迷迷糊糊中感覺到這條路是往下走的。在轉了幾彎後,前方的隧道漸漸到了盡頭,一間簡陋的石室鋪陳在彬濱麵前。
洞內的形狀就像一個打開的口袋,天然的峭壁上設有燭台,昏黃的燭火仿若風雨飄搖的小樹,隨時都有油盡燈枯的可能。不過對於此時的彬濱來說,一點光亮也是救命稻草。彬濱輕輕吸了口氣,攝住心神,緩緩走了進去。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彬濱大致觀察了一下四周,石洞並無人為雕琢的痕跡,連地麵都保持自然形成的坑窪不平的形態。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擺在這洞裏的一張約有普通床鋪大小的石床了。石床看起來十分簡陋,除了床板表麵是光滑的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人工痕跡,依舊保持著天然的嶙峋的樣子。石床兩側各安放著兩隻似乎石頭做的玉蟾,看起來栩栩如生,簡直和破石床天差地別。
“啊....”
彬濱拿眼睛瞧去時,當場便叫出聲來,床上放著的竟是是倆具屍骨。
“這.....難道是張少卿和他女朋友的?”彬濱又疑又怕,站在幾米開外暗忖到,“如果真是的話,那倒也很正常。可是這和曉琳有什麼關係麼?他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正在驚疑之間,石洞內忽然間傳來啪嗒的一聲脆響。原本洞內就寂靜無聲,加上彬濱又陷於思考之中,這響聲雖然不大,也將彬濱嚇得全身一顫。
\"有情況!!”彬濱立刻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目光飛快地往四周一掃。眼前看起來一切平靜如常,隻有如同老人將死般苟延殘喘的燭火在微微顫抖,並無多餘的狀況。
沒發生過?這...不可能!這種聲音就像....就像是手機掉在地上的聲音.
曉琳一定在這石洞之內!!
彬濱不禁緊縮瞳孔,更加謹慎地觀察四周。終於,彬濱發現了一個細微的偏差—一隻玉蟾口中含珠,而另一個則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彬濱疑惑著,試探性地伸出手,將玉蟾口中的珠子用力扯出。頓時一陣腥風卷起,濃烈的臭味立刻填滿了整個洞窟。
彬濱連忙捂住口鼻,後退幾步。正在驚慌之間,彬濱隱約聽到似乎有什麼東西裂開了,發出哢哢地輕微聲響。再用睜眼看去的時候,彬濱更是嚇得不輕
那一隻玉蟾竟然在腥風之中越漲越大,脫落了身上的玉塊,變成了和彬濱一般高大的灰色大蟾。
“啊…….”彬濱的臉色登時發青,眼睛因為驚嚇而瞪得如銅鈴。
大蟾每次呼吸,帶出的腥臭之氣都熏得彬濱有些作嘔,身上粗糙的土黃色的皮膚混著不知名的體液,又滑膩又惡心,更令人厭惡。
而曉琳,正被大蟾的壓在磷爪之下,他的身體因為負重而喘不過氣來,倆隻手拚命地往外扒,麵目猙獰的樣子就好像是失足溺水的小孩。
一看到彬濱,曉琳已經發青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欣喜,拚盡全力地大聲吼道,“小子...快....快救救我.....”
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倍的龐然大物在自己麵前張開血口,不論是誰都會感到害怕,更別提從從未見識過這種場麵的彬濱。巨蟾的倆隻眼睛如銅鈴般鼓起,白色的肚皮不住地鼓動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根本不將眼前這人放在眼裏。
彬濱已不可能有退縮的機會。他的朋友還在怪物的腳下,也許自己一個轉身,曉琳就會被踩成肉泥。
彬濱怒吼一聲,飛快上前,毫不猶豫舉起左手中的大斧劈天而下。這簡簡單單的一舉幾乎用盡了彬濱吃奶的力氣,但看那巨蟾也不閃躲,寬大的嘴巴一張,血紅色的長舌如同一條鞭子迅雷不及掩耳從口中吐出,靈巧得如同毒蛇。
紅色的殘影從彬濱的眼前閃過,彬濱隻覺得手中一緊,斧頭的柄部被被舌頭纏了好幾圈。玉蟾隻是輕輕發力,斧頭便脫離了彬濱的手心,隨著舌頭的收回而卷了回去,更不可思議的是,咕嚕一聲,鐵斧竟順勢被巨蟾當成食物吞了下去。
彬濱已經麵無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