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內心是崩潰的……
這,這怎麼說得清?
剛剛刺激栩亦的話,他肯定都聽到了——
薑匿城扔下手中滴著血的大刀,隨著金屬落地的尖銳聲響,玘寥心驚膽顫的抖了抖。
他走到她麵前蹲下,雙指鉗住她的下巴,狠狠道,“寧可你去死,也別用這樣的方式侮辱我——”
玘寥生平第一次被冤枉,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一時間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他誤會了嗎……
“不知道你在生氣什麼!我在牢裏等了你三日,你為什麼不來?還有,你那個什麼屬下,心眼兒簡直是壞,還有你,更壞!我不是拖油瓶!我身手很好的!為什麼要說我來了淮江就把我趕出去?”
玘寥瞪著眼,不停地戳他,十分抗議。
“我怕你有危險,怕你做傻事才從漠北趕過來——唔”
薑匿城的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霸道而又強橫的咬住了她的唇,力道重的讓她皺起了眉頭。
“疼——唔”
薑匿城將她按在地毯上,狂勢的吻撕咬著她的薄唇,玘寥擁住他,任憑他擺弄。
“你剛剛說要試誰的床上功夫?”
薑匿城撐著手臂問道,魅惑的雙眼執著的看著她。
“他們逼我喝蒙汗藥,回去了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玘寥無辜的看著他。
薑匿城刮著她的鼻子,還有些生氣,但是麵容已經好看很多了。
“小妖精!”
門外還是一片戰火,但是玘寥在這小小的時刻裏,絲毫沒有緊迫感,她相信,眼前這個人,他說要做什麼,就一定會做到。
“殿下,生擒了栩亦。”
“讓百姓去發落他,俘虜的狂徒都拉去做苦力。”
門外燁麵一臉冷冰冰的看著屋裏的旖旎,特意轉過身去說話。
薑匿城將自己的披肩給玘寥,拉著她走了出去。
燁麵那雙深沉的眼底,透露著莫測的光芒,在這片血夜屠城的土地上,是這樣令人尋味。
薑匿城盡量避開那道光芒,牽著玘寥走出了千金府。
一夜散盡。
黎明的光輝籠罩著整個淮江城。
薑匿城站在城樓上,望著城下成千上萬的百姓,作為大燕最大也是最狼藉的一座城池,城中的百姓心底也不甚舒坦。
“淮江城的父老鄉親們!咱們淮江的主人,回來了!”城下的知州舉著雙手豪邁地言道。
看著城下衣衫襤褸的百姓們,玘寥扯了扯自己的袖子,這麼冷的天,他們還隻裹著布條一樣單薄的破衣裳,想一想之前在千金府見過的那些金碧輝煌,就覺得栩亦他們一家就該死!
不管是叫栩亦的父親,還是叫栩亦的兒子,都不是人!
眼睜睜看著路有凍死骨,自己還那樣安然的享受著生活,罪大惡極!
栩亦的身體被五馬分屍,執刀的劊子手是城中的百姓,想來薑匿城此番這樣順利趕走栩亦一家,也是民之所向。
栩亦的人頭在城門口掛了七天。
百姓無不深惡痛絕,每每從城門口過都要唾罵幾句。
還有個叫栩亦的兒子逃跑了。
薑匿城握著玘寥的手,目光飄向了遠方。
京都,盛裏。
偌大的鎏金殿宏偉壯麗,威嚴的玉獅子,華美的金磚,閃著光芒的金瓦片,一派富麗堂皇的莊貴。
“皇上,這是淮江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