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什麼頭緒都沒有。
如果是周家,可是和周家的人,還沒有一次正麵的交鋒——
讓她怎麼辦?
早知道水下有屍體,就不那麼早去江灘。
就算最後會被抓進獄牢,也好過她還可以和他多過十天。
……
尚嵐禤見事已至此,便隻能歎口氣,將自己的手頭東西都撤出來。
被殺手刺中了的手臂,這個時候開始嘶啦的冒血。
玘寥把毛墊子拿到床頭,坐在地上。
就這樣,慢慢的看著薑匿城。
是她一直都太心急了。
急於給這件事一個定論。
玘寥伸手撫上他眉頭,那天的江水,很冷吧!
他為了這件事能夠早日結果,二話不說就下水。
為了自己,他是什麼危險的事都敢去做嗎?
玘寥不免苦澀的一笑。
隻是現在不是心亂的時候,疫病得不到根治,他可能會死,而自己,也會沒命!
就這樣,她守著他,守了一夜。
清晨醒來後,他,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次疫病的患者,都是慢慢脫水到死亡。他這第二天就昏迷了,難道,真的是由於疫病嗎?
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來過?
薑匿城昏迷著,勢必會拖慢她四下打探的腳步。
難道是——
有人在故意,不讓她繼續查下去?
可是玘寥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查到,是在做什麼的時候,觸碰到了誰的布防線?
江灘,枯草叢,段二昌。
周清池——
還有,七皇子,薑文羲。
不管這剩下的六天時間裏究竟找不找得到什麼線索,玘寥都覺得自己要搏一把。
起碼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於是,她很快就站了起來。
在薑匿城額頭上留下了一記溫暖的印痕。
“……”
“等我回來——”
把他的手放進被子裏時,還很不舍。
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禤兒,我要借人——”
嵐禤清晨的時候就來了,又在門外等著,看見她突然出來,也是很欣喜。
“借,人?”
玘寥關上門,看著她。
“我要借一支力量,和這一整個事件,從頭到現在都沒有參與過的力量——”
事情經過的人手多了,自然就要變質。
而一開始就已經介入這件事中的人,忠奸難辨!
她需要一隊從來沒有參與過這件事的人,並且,是她請的動的人,來幫她。
世子的人,文府的人,薑傲止的人,皇帝的人。
統統都不能動。
“你不是,和二皇子,認得嗎?”
玘寥問道,尚嵐禤愣了愣,睜大了眼。
在淮江時,薑匿城的兵馬,是朝他借的。
而這次回了京都,他卻沒有介入到這件事中來,但是那日,卻又是他來說,撈上來的死屍,是凰朝三皇子的死士!
想來,他應該是觀察到了不少的東西。
但是這件事畢竟是世子著手,若是薑匿城不開口,他怎麼也不會快人快語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
“認得,可是這樣去找別人……不太好吧?”
但是尚嵐禤一看見玘寥嚴肅的麵孔,最終還是屈服了。
兩人來到二殿下的府上時,尚嵐禤便開始唯唯諾諾了。
“你緊張?”
玘寥漫不經心的問道,絲毫沒看見二殿下走出來時,尚嵐禤漲紅的臉。
“謹小姐,怎麼來了?”
玘寥回頭看了一眼沒出息的尚嵐禤,大著膽子走過去了。
“民女見過二殿下!”
“……”
薑文顥淡淡的笑了笑,目光不經意的就瞟向了玘寥背後的嵐禤。
笑容,更深了。
“明人不說暗話,殿下在淮江幫過我們,如今再度遇難,是不該過來麻煩人的。隻是玘寥現在看不清,這疫病背後究竟有什麼陰謀詭計,鬥膽來借二殿下的手下一用,用完了,就還回去!”
薑文顥是個直爽人,沒有什麼拐彎抹角的,聽玘寥說明來意,立刻就喊了手下。
“不過——”
他笑了笑,目光不自覺的往嵐禤那邊看著。
“我也要和你們一塊去——”
玘寥不免笑了笑。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有二殿下協助,此事必然會更快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