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別生氣,是今天你們出門,發現了什麼嗎?”
“……”
玘寥語重心長額歎了口氣,可是也不知道該怎麼來描述這一整件事,或者,這個還沒有坐實的陰謀。
她隻能猜測,但是看著人心種種,這樣的猜測,也不是假的。
“倒也不是其他的,就是上山的時候,看見了……”
“算了,和我回一趟文府,我有些話要問老爹!”
兩人火急火忙的趕回到了文家,但是這個時候文遠章卻是一反常態的在院子裏舞刀。
從前這個時候,她爹都是在房間裏看書的。
在平涼城中的時候,那個時候,玘寥就不知道自己的爹怎麼去了平涼城,但是卻幾日沒有見到人影。
而那個時候,薑文羲綁架她要問出她爹的去處。
隻怕是這所有的事,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埋下了伏筆。
“爹——你知道是不是?”
玘寥走到文遠章身邊,把毛巾用熱水打開了。
等到她爹停下來時便趕緊送了上去。
“什麼?”
文遠章有些不耐煩的擦了擦臉,看著她。
“爹,我在山上的一個地洞裏,看見了我們文家的火器!按照孤風說的,那是你們一直在找的是不是?”
玘寥焦急的看著自己父親,卻沒有看文遠章低下的目光裏,都是沉思。
“……”
過了許久,文遠章抬起頭來看著她,整了整她的耳鬢。
“寥兒,這件事,不是你和他,簡簡單單就能調查出來的。若是你情願撒手,爹這就把你們送走——”
這背後。
“可是爹,若是周家就借著這個機會,要把文家拉下去,你還讓我撒手不管嗎?”
文遠章打的什麼算盤,玘寥卻是半分也看不透!
“寥兒,你和世子,若是想好好過日子,爹這就把你們送走,有些摻和不起的事情,還是遠離為好!”
……為什麼?
摻和不起?
是讓她獨善其身?
可究竟有什麼事情,會讓自己的父親,說出這樣無能為力的話?
“爹,你知道什麼是不是?”
“……”
玘寥的心,漸漸的沉下去。
這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她也說不清道不明。
這場疫病背後,最多也就是凰國人作怪,慢慢對付就好,究竟是還有什麼其他更為艱難的選擇,讓自己的父親,能夠說出摻和不起?
是說她自己,還是說薑匿城?
玘寥記得,在宮裏的時候,問他,還有哪些仇人,他說溫太師,左側第一個,於知府,左側第二個,周清池,左側第三個,莫寒刀右側第二個,季將軍,右側第三個——
那右側第一個,是誰?
玘寥的目光,無意間就瞥向了自己的父親——!
不可能!
是她想多了……
“我會考慮的,爹,我先走了——”
……
今天,天陰著。
沒有陽光,隻有寒風。
玘寥這些天,真的很累。
再度回到薑匿城房裏的時候,她已經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在腦後,再也不去管。
以前這樣時,身後會有很多的文家人替她善後。
隻是這一次,玘寥預感,再怎麼樣,也沒有人,能夠幫她了。
連自己一向那樣喜愛信任的爹,都說出了這樣的話。
可以送她和他離開,究竟是害怕什麼事情發生?
玘寥趴在床頭,睜著眼睛,看著薑匿城的麵孔。
溫熱的手,不禁漸漸滑過他的眉宇,鼻梁,嘴唇,下巴。
這個人身上的每一處,她再熟悉不過了。
他的手上,還有刀劍留下的疤痕,但是修長,有力。
隻是他的身上,還背負著濃濃的血海深仇。
玘寥的心思亂起來。
如果右側第一個人,真的是她的父親,那她和薑匿城的這條路,是不是就不遠了?
他,還是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