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決意豁出去了,現在我的內心少了一份憂愁,反而多了幾許豪邁。按自己的意願去做的事,終歸是順心的,我很喜歡這種放飛自我的感覺,即便我知道,我或許是飛蛾撲火,可我依然覺得豪壯,覺得坦然。
風,仍在簌簌的吹,我滿懷著激情,迎風極速的奔跑,我的身形,仿佛與黑色的夜融為了一體,我的腳步,淩厲而迅速,我就像是一道黑旋風,在夜色中飛速穿梭。
半小時後,我來到了一條大馬路,此時,正是京城的夜最熱鬧之際,所以,即使是在郊區的路上,車流量也是巨大,無數車輛來回穿梭,我獨自立於馬路邊,以犀利的目光掃視著來往的車,無聲無息的等待著。
我並不是在等出租車,這片郊外地帶,行人甚少,所以幾乎沒有出租車的影子,現在的我,也不適合做出租車了,我的身份特殊,坐任何車都一樣。因此,我現在的打算就是,在繁多的車流中找一輛合我意的車子,或者說,搶一輛性能好的車子,能夠讓我以最快的速度駕駛就行了。
那種大貨車麵包車垃圾車,自然是被我排除在外,一般的私家車,我也沒有多注目。等了幾分鍾,終於,一輛黑色的跑車,帶著發動機的轟鳴聲,朝著我這邊馳騁而來。
在這車流量不少的馬路上,這跑車開的仿如火箭一般,速度飆到了極致,並且,這車沒有牌照。
又是超速又沒牌照,顯然,這輛跑車的主人不會是什麼好鳥,搶這種人的車,我心裏也就沒多少負擔了。在黑色跑車快要抵達我近前的時候,我的身形忽然一動,猛地就竄到了路中間,擋住了它的去路。
極速飛馳的跑車,乍然間被人阻擋,開車的人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踩了一下急刹車,緊接著,他猛打方向盤,往一旁開了去。
此人開車的技術似乎非常不錯,他的跑車在他的應急操作下,掠過了我,停在了馬路邊上,隻不過,車子差一點就要從馬路上飛下去,所以,開車的家夥嚇的不輕,一停好車,他立即就下了車,指著我怒罵道:“你tm的有病吧,是不是想找死?”
我視線中的這個人,倒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紈絝公子哥,而像是一個暴發戶,他大約三十幾歲,身材結實,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粗金鏈,看著挺顯霸氣,罵人也是火氣十足,非常的囂張。
我沒有在意他的罵聲,隻是靜靜的走到了他的麵前,駐足以後,我便抬起帽簷,看著他,語氣溫和道:“我是吳賴!”
我的聲音很小,亦很和氣,但,我說出的話,卻有著奪人心魄的能量,一下就淹沒了車主人的狂妄氣勢,他像是見了鬼一般,癡癡的盯著我,大冷天的,他卻嚇的汗如雨下,愣了半秒過後,他突然就狂跑了起來,邊跑還邊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這家夥的心理素質還算挺強,至少沒有嚇的屁滾尿流,沒跟上次的公子哥一樣給我下跪,我看了下他停著的跑車,鑰匙還在,我也就沒管他了,直接坐上了車,駕駛著跑車,飛馳離去。
我的速度,快到了極限,亦如我此刻的心,毫無顧忌,我現在已經絲毫不怕暴露了,反正,從決定要救墨鏡女開始,我就徹底豁出去了,既然我是去入彭家的陷阱,那麼,我的身份就不可能隱藏的住,我也沒打算繼續躲躲藏藏,我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和他們來一場較量,真正的較量。
帶著激情與熱血,我以最快的速度,疾馳在京城的馬路上,朝著西北方向逼近。
一路上,我幾乎暢通無阻,飛速前行,我沒有遇到警車圍堵,連警笛聲都沒有聽到分毫,感覺,今晚是出奇的靜,靜到像是恢複了以往正常的秩序,風平浪靜。
隻不過,越是安靜,我越能清楚的感受到危機的信號,我知道,這就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等待我的,必定是一場不同尋常的陰謀和陷阱。但,於我來說,生死都不重要了,還有什麼值得我畏懼的。管他烈火焚身還是千刀萬剮,我都不怕,我就是要在生命的最後轟轟烈烈幹一場,我就是要與現實做抗爭,我就是要豁出命救下墨鏡女。
今夜,注定不平凡,天空依然黑暗無邊,氣息詭異,整個京城都似乎籠罩著一種異樣的氛圍,城市的霓虹燈也仿佛變了顏色,成為了血一樣的鮮紅色。
晚上九點半,我的車子到達了目的地,桃園山莊。
這裏是一處風景宜人的地方,它坐落在京城的西北郊外,整個一片地帶,空曠無人,獨獨一個桃園山莊,傲立其中,山莊的周圍,有許許多多的桃樹,這也成了桃園山莊的特色,在京城,還能找到這種如同世外桃源的地方,實在是不容易。當然,我沒心思欣賞這美麗的風景,一下車,我就朝著桃園山莊的大門走去。
大門口,有兩個製服保安守著,他們就跟兩座門神一樣,立在大門之前,一動不動,看過去,他們的氣勢還挺不凡,他們的麵容,則毫無表情。我遙望了一下山莊之內,卻是感受不到丁點的異常,裏麵並沒有特殊的動靜,相反,它還很安靜,安靜到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