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 暴走的狂徒
西斯逐漸明白過來，力量越大代價越大。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享有毀天滅地的的力量，一把好劍的背後是超過了平常武器千萬倍的錘煉，是忍受了超乎尋常的溫度才鍛造出來的，血靈也一樣，他們強大的背後是極大的代價。
西斯不知道半神們是不是也有自己的難言之處，但是他知道自己馬爾杜克之劍中的五位古神，他們也曾被打敗，甚至被人消滅了本源，隻能在劍鞘之中寂寞上萬年。
而如果自己接受了血靈亞特的傳承，是不是也會像他們一樣痛苦寂寞上萬年？
不過，血靈亞特能將這份力量傳承的話···是不是自己也能將這份力量傳承給下一個人，是不是自己就不會再被詛咒折磨了呢？
正在西斯以為找到了破解的方法時，他腳下的景象又是一變。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七個血靈再一次聚首，他們一同來到世界之心的麵前，向世界之心哀求，祈求他能解除他們身上的詛咒。
“不可能，你們奉獻的欲望給了我莫大的享受。這些欲望使我感到了愉悅，我不會把這些欲望還給你們的。”
七個血靈再一次苦苦的哀求，世界之心終於退了一步，那古老的聲音再一次震斥著整個空間，“我允許你們將自己的力量傳承，但是你們的欲望我依舊不會歸還。可是失去了我力量的你們，便可以卑微地死去。不再受這痛苦的折磨。”
“不！力量和自由，這兩樣我都要！”努爾賽特拉忽然從地上站起身來，他猛地抬起左手，一道霹靂便憑空而出，黑暗中傳來了巨大石塊倒塌的聲音，不過從西斯這邊看，卻看不到究竟是什麼被擊毀了。
“愚蠢！”那古老的聲音不再平靜，一瞬間整個空間中都充滿了熾灼的憤怒，那些眼球也都變成了血紅色，不過一瞬之後，這股熾熱便消失了。那古老的聲音又恢複了平靜，“你們打破的不過是一個虛假的偶像，創世神將我安置在這個世界的中心，如果你們對我有所不滿，我隨時等著你們。”
接著那古老的聲音隨著不斷滾落的巨石聲消散了。
“努爾賽特拉！你幹了什麼！”矮人血靈巴爾格·火石跳了起來，他憤怒地看著眼前的老友。
“巴爾格，我跟你不一樣···你被剝奪了憤怒，所以你不會感到自己被戲耍了。但是我···不，我們並沒有被剝奪憤怒。”說著剩下的五位血靈都站了起來，他們一同站在努爾賽塔拉的身後。
巴爾格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六個人，這六個曾經並肩作戰，出生入死的戰友——他們居然背叛了自己。
“我們早已商定好了，我們將要親自前往世界之心的所在，並且打敗他。”
“你們瘋了嗎？你們根本無法到達那樣的高度，上麵擁有屏蔽一切能量的保護層，你們飛到上麵便會摔死！”
“不，我們不飛上去，我們要走上去···我們要造一座高塔，我們要達天穹之上，我們要站在真理之巔，我們要奪回屬於自己的全部···”六個血靈魔性地重複著嘴中的話語。
接著西斯眼前的畫麵在血靈們一聲聲魔咒般的言語之後，消失了。
“這···這就是建造通天塔的秘密嗎？”西斯窺息到了這個驚人的計劃之後，腦子裏一片空白。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理解，世界之心，不就是提供世界運轉的能源所在嗎？他怎麼會擁有人格，擁有欲望？
這一切都是西斯絞盡了腦汁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你已經看了一切的前因後果，你也知曉了我們所承擔的詛咒。”忽然間，空間中傳來了白胡子納哈斯的聲音，西斯抬頭一開，隻見四周密布的眼睛已經消失，而自己身上也不見了那些細小的眼睛。
“納哈斯···”西斯瞪大眼睛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精靈血靈，他還在艱難地消化方才的訊息，所以看上去麵露癡呆。
“你是第一個從這個境界中走出來的人。”納哈斯歎了一口氣說：“所以說你比其他五個人更渴望力量。”
“這就是試煉嗎？我這是在哪？”
“試煉還沒結束，我也是在用意識和你交流的。”納哈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上去十分的真實，這反倒讓西斯搞不清那裏哪裏才是現實，哪裏才是意識。
“這個高塔完全都是你們血靈的陰謀嗎？”西斯反問道。
“不不，怎麼說呢，如果你成功的獲得了血靈亞特的傳承，那麼這就是咱們的計劃了。”納哈斯趕緊更正到：“亞特是人類，他能在這種詛咒下堅持五百年真的是很不容易。而你則隻需要再堅持一兩年，就可以獲得至高無上的力量了。”
“我要是沒有獲得亞特的傳承呢？”
“那就是死，你以為你知道了那麼多東西，我們還會讓你活著離開這個高塔嗎！？”納哈斯忽然變得癲狂起來，他手舞足蹈地說：“反正隻有你們十二個人了，你們既是最好的傳承者，又是最壞的傳承者，所以為了不浪費時間和資源，有必要將那些不配合的家夥剔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