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沒有錢不夠。”
文纖在這頭擺手，意識到老爸看不見又趕緊將爪子放進被子裏。
“就是想你了，想聽聽老爸的聲音。老爸，你那頭是晴天嗎？”
典型的沒話找話.....嗯，切入正題總需要鋪墊的嘛。
“不是晴天。”文涵興轉頭看了眼窗外，“狂風大作，風雨將來......纖纖，爸爸寄出的模型和舞鞋，都看了嗎？你還在長身體，如果腳的尺碼變了要告訴爸爸。航模喜歡嗎？”
文纖一雙大眼睛都笑彎了，轉頭看著外頭的月亮。
“哎呀，老爸，我都18了應該不長了。謝謝老爸給我買舞鞋。對了，您剛才說什麼？模型？什麼模型？媽媽隻和我說了有舞鞋。”
“......”文涵興此處沉默了。
少頃，他開始解釋。
“你媽媽對於航模的這種排斥，緣自於對飛機的恐懼。你不要怪媽媽。你放心，媽媽還是愛你的。東西媽媽肯定還是妥善為你放好的。”
有關3年前顧媽媽將她北航的錄取通知書放起來的記憶，這時候也隨著爸爸的解釋突兀的冒了出來。
還是第一次聽爸爸談起這個話題，文纖心裏好奇，但礙於場合和時間，不能多問，隻能下次再問了。
文纖很乖，“爸爸我知道了，媽媽心情不好，我不會主動招惹她的。”
“還是我的纖纖聰明.....你是不是還有話跟爸爸說？”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這頭對著手指，手機夾在肩膀和臉中間的文纖，很小聲的提了一句。
“老爸，我等下給你發個短信。您一定要很認真的幫我好不好？”
“噢？”文涵興挑眉，一個噢字轉了十八個彎。
“別噢了。”文纖有種被看破心事的窘迫，咬著指尖，“您一定要幫我。”
“成。我寶貝女兒的話。說一不二。”
“謝謝老爸。老爸晚安。”
“晚......安。”
文工程師這頭聽著女兒雀躍的小聲音，不由得懷疑，難不成女兒有喜歡的男孩子了？
少卿，短信過來。
【老爸，我有個很要好的閨蜜亟需一個男朋友，具體原因我不便說，總之是很正經很幹淨的那種原因。我閨蜜她學芭蕾，身高165CM，五官端正，還有兩個多月滿20歲。男生您看著找。謝啦~~~越快越好。】
文涵興：“.....”
跟女兒通過電話之後，文工程師拿出一隻煙點燃了，思忖了半天，敲開電腦的屏保，給遠在地球這端的妻子發來一串信息。
【航模等丫頭過來取舞鞋的時候順手給她吧，她喜歡，就都由著她。就憑三年前她一聲不響的改了誌願，決定學舞放棄去北航，女兒的這點小愛好，栗栗你就幫著一起嗬護下。】
窗外的小雨逐漸從淅淅瀝瀝變為下出聲響的中雨，風吹著雨滴變斜，滴滴無規律的敲在玻璃上。
給爸爸打完電話，文纖有點小亢奮睡不著，露出小腦袋，無意識間眼神借著清冷透進來的月光看到了撐在衣架上的男式大外套。
這個古杭，他為什麼今天會來幫她呢？還說兩個人各練各的。他不是不喜歡他練舞的時候別人在場嗎？難道是在秀優越感？還是以此作為羞辱人的全新開辟方案？
看他態度那麼惡劣，一定是後者.....
稀裏糊塗的猜測中，累過大勁的文纖到底是抵不過困意，迷迷糊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