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立正？
下腰把臉都憋紅了的女生們一臉懵逼，直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種幸福來的太突然的不真實感。
古杭：“文纖，你也結束胸倒立。歸隊。”
“.....”一上來之後單獨隻做了耗叉和胸倒立的文纖可是一點兒都沒有被這句話感動。
最高興的莫過於小葉子，差點一蹦三尺高。
她此時已經不計較某一天中午古杭和她們在食堂吃飯，已經半推半就的答應早功會放水，因為這特麼的簡直不是放水，非人一般的待遇。
“你回來真好。”葉子偷偷的去拉文纖的胳膊，“我還以為他會一直罰你。擔心死我了。”
“我沒事。我這不是回來了？”
“全體都有！稍息！”
古杭的大嗓門又嚇了人一跳。
腹誹的瞪了古杭一眼，葉知煒不情不願的伸腳，文纖扯了扯她的胳膊，示意她消停。
音樂按停那一刻開始，安靜一直發酵著，就像釀酒慢慢泡發，經過化學作業慢慢催發出來的焦躁讓人群中又開始小小的躁動了起來。
“咳咳。”
兩聲警告的咳嗽之後，重新變的鴉雀無聲。
氛圍醞釀夠了，古杭清亮發聲。
“都說夠了嗎？笑夠了嗎？”
鴉雀無聲。
“下-麵的話，我隻說一遍，以後不再早晚功的時候重複。剛才我們做了豎叉、橫叉、跪下腰五分鍾、推胸腰三分鍾。豎叉抓後退，下腰抓腿。這六種基本功都是各位打接觸舞蹈開始就做爛了的基本功。但是各位對待的態度如何呢？”
“跪下腰的時候，有11個人雙手沒有夾耳朵，胸腰下的幅度不夠，明顯敷衍。”
“推胸腰，要求是腳踹頭胸腰上挺，有一半的女生胸腰半含。”
“下腰抓腿的時候，有5個女生，我進隊伍裏檢查的時候，才將頭挨近腿根。我一轉身，馬上就偷懶。”
“我想問問在坐的各位，你們熱愛舞蹈嗎？我想是熱愛的。從6歲8歲開始接觸這項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開始，我想無論單獨拎出誰來說，都是一把辛酸淚。”
在做的人似乎找到了共鳴，又都是女生，淚點普遍偏低，好多人垂著頭紅了眼眶。
“但是你們就是這樣熱愛舞蹈的嗎？”
聲調稍拔高了兩梯。
“敷衍，偷懶，有考試時有核查時應付，你們難道應付的不是自己？學舞蹈的人都做基本功，同樣的橫叉豎叉同樣的下腰抓腿有千百的人做過這個動作。受了四年的本科教育從這件練功房裏走出去的人，或許三年五年，或許十年八年，有十之八九的人跟舞蹈徹底說拜拜。為什麼？因為她無法做到那精益求精的十分之一！”
“踢腿的時候，踢不高標準不夠這次跟自己說算了吧，偷個懶我考試時再練是一樣的。空中開叉的時候腰打不開軟度不夠手臂力量不夠這次跟自己說算了吧，敷個衍我考核時一定能過的。一時懶惰，時時懶惰。一次敷衍，次次敷衍，那你們自己說......”
文纖抬頭，有些不認識能說出這些話的古杭。好像他哪裏不一樣了。
尤其提起舞蹈兩個字的時候，他眼裏若有神光，仿佛十分清晰篤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需要為之付出什麼。
古杭抬眼，掃過下麵的女生，和文纖的對視三秒，他淡定挪開，繼續開腔。
“到時候真的腿打不開了，腰擰不到位，騰空騰的高度不夠高了，真正對壘真正比賽的時候，真正挑人的時候，不淘汰你，淘汰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