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纖找了條毛巾擦雙肩包包麵上的浮土,發現那包的側拉鏈鼓鼓囊囊的,打開一看,是張紙條。
攤開一看:【上衣打算什麼時候還我?】
文纖囧.....那件上衣,還掛在她們姐妹三人的宿舍裏沒有還給他呢!
上次早功結束之後被她原樣抱著書包拿回來了,卻再也沒有勇氣再拿給他了。
倒給了他機會催她!
好討厭!
*
古杭對著浴室裏的鏡子呲著牙正在給傷口抹藥。
單遂願象征敲了兩下門就進來了。
“媽!”古少爺不耐煩叫了一聲,胡亂抓了個浴巾擋住身體,藥膏管用毛巾蓋上,“我洗澡呢,沒穿衣服,幹嘛直接就進來啊?”
“喲喲喲。”單遂願嘖嘖,“你小時候我給你洗澡都不知道看過摸-過多少次了,現在害羞了?”
古杭:“.....”
誰來告訴他嚴肅中正的單教授私下裏是這麼嘴上沒把門的?
鼻子動了動在空中嗅了嗅,單遂願精明的不得了,“空氣中有股藥膏的味道,你抹藥了?”
她低頭一看,垃圾桶裏果真有好多用過的棉簽。
“兒子你哪兒受傷了?快給媽媽看看,受傷的地方不同,擦的藥膏也不同的。快告訴媽媽,媽媽幫你擦。”
她說著,就已經開始扯古杭的浴巾。
“哎呀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練舞的人哪兒有不受傷的?媽,您還是去忙您的材料吧,平常忙的連兒子的飯都經常顧不上做的大教授,趕緊繼續忙您的資料吧。”
單遂願被兒子推著還不放棄,回著頭叮囑,“等下媽把你爸爸留下的那個藥膏給你拿過來吧,那個特別好用我跟你說,他....”
“媽!我求您了,您快走吧走吧,我都長大了,以後的身體隻能給老婆看,您少揩油我啊。”
“噗....臭小子!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老婆老婆的,你老婆在哪兒呢?你沒主兒之前就是我兒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跟你說.....”
“行,行,受之父母,受之父母。”
古杭哄著說著糊弄著將門給關上了,人靠在門上咬牙。
背部隱隱作痛,靠!左硯楨下手是真重,當成情敵一樣。
很好,現在還真的成了情敵了。
“叮叮”兩聲,手機信息來了。
古杭將浴巾扯了,隻著長褲走去桌子邊點開手機一看,抿唇笑了。
文纖:【師兄,你的上衣放在圖書館的置衣箱裏,編號0208的箱子裏。鑰匙早功我給你行嗎?】
小樣兒的,還躲著他?衣服都讓他自己取?
打都替她挨了!雖然最後是他勝。
而且,她居然搞到了他的手機號?
孺子可教也。
古杭嘴角壞壞的勾起,拇指開始翻飛,看見她的信息心裏都甜到不行,仿佛所有的煩惱和前胸背後的傷都已經丟的遠遠的,在浴室鏡子前塗藥膏的焦躁煎熬,現在也早已經湮滅。
古杭:【衣服不打算親自交到我手裏?這麼沒誠意?對了,圖書館我都沒進去過,我可是乖孩子就隻知道泡練功房那種,圖書館在哪兒?】
文纖回複一堆問號。
他這頭嘴角又翹的更高。
幹脆打過去。
“喂?哪位?”
文纖聲音低迷軟糯,還有些啞,好像是人將睡未睡,將醒未醒的那時候特有的那種沙啞,如一股清泉,映著汩汩夜色,靜靜的流向遠處。
他腦子裏出現這樣一個畫麵,女孩長長的頭發披散到潔白的褥麵上,薄毯下隻露出一個小腦袋,櫻桃一樣的紅唇微抿,翹翹的長睫緊閉,單手扣著手機懶洋洋的應耳朵邊的手機。
他記得在練功房的時候,他有捧過那張皮膚滑溜溜像剝殼了的雞蛋一樣的小臉,光是這麼想著,他心裏就劃過濃重的躁鬱。
隻期待明天快點到!
“喂?”文纖又問了一遍。
“是我,古杭。”
電話裏古杭磁-性-的男生聲音被夜色放大,伴隨著電流傳送過來的清淺的呼吸聲,文纖倏忽睜開眼睛。
再也沒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