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古杭才走了兩步又轉回身來，“你媽媽是不是今天複查？”
“呃？”
文纖臉上有零點一秒的呆滯，下意識想問他怎麼知道的，話到嘴邊變成了，“嗯。媽媽和那個主任醫師約好了就是今天的。我才和媽媽打過電話，下午我正好沒課，下午帶媽媽過去。”
古杭顯然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接道，“我找下崔老下午要半天假期，正好我下午也沒課，不泡練功房了，我開車送你和顧阿姨過去。”
顧，顧阿姨？
那個，關於她家，她其實很想問他還有多少不知道的？
“很好奇？”
古杭扯著她的手腕，拉著人走向練功房門口，走位極其自然，“這有什麼好好奇的？上次我在醫院給我媽媽拿藥的時候不是碰到你們了嗎？那個給你媽媽看腿的主任醫師，恰好是我舅舅。我多嘴問了一句，自然知道了你媽媽的名字。”
“噢，原來這樣。”
她其實更想問他為什麼要多嘴問那麼一句，後來想到這顯得自己矯情很快閉嘴。
是了，他都打開天窗問她能不能做他的女朋友了，下意識打聽她家簡直不要太平常。
就在她怔愣的時候，頭頂傳來他好聽清越的嗓音，“顧阿姨的腿二次被撞好在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軟組織有挫傷，並沒有傷及筋骨，如今一個月過去了，複查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你不用太擔心。這次複查之後，後麵就是顧阿姨腿傷逐漸複健擺脫輪椅的過程，到時候我幫你。這樣你就不會孤立無助了。文叔叔不在國內。我可以當你的肩膀。”
刹那之間，文纖俏麗的雙頰再次被害羞染紅。被撩妹神馬的，她一直死不承認，也不認為自己能被撩到。現在嘛......
講真她第一次被他告白的時候，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第一個反應是想逃避，隻是下意識的想要給自己空間想捋一捋是不是真的要接受他。
可是如今，文纖把小腦袋垂的不能再低。
古杭催她，“說話啊，下午開車送你去行不行？我可等著你點頭呢！天氣預報說有雨夾雪，陰陰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下午還是晚上下，到時候你打車都不好打的。還在猶豫什麼呢？”
“到底行不行？”
文纖被催的沒轍，“行行行。”
“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見。”
*
下午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雨夾雪讓道路變的泥濘，好好的窗玻璃被夾雜著塵霾的雨雪弄的粘膩，雨刷來來回回的都刷不幹淨。
過往的紅綠霓虹一閃一閃的打在司機的側臉上，棱角分明的俊臉隱沒在光影裏，看不清辨不明。
“纖纖。”候車座的顧栗栗忽然打破沉默。
“媽媽。”文纖回頭。
身為司機的古杭下意識點了兩腳刹車，性能良好的邁騰減速了，車窗兩旁的景物倒退的速度減慢。
“我記得晚上咱們說好的吃水餃吧？直接去XX餃子紀買現成的煎餃。買四斤。”
“昂？”文纖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說叔叔來家裏包餃子嗎？我好久都沒有見過叔叔了，都想他了。還有青子嬸嬸。”
顧栗栗下意識看了眼駕駛座那個漆黑的腦勺，“剛才媽媽出病房的時候你叔叔打來電話說臨時有事不來了。晚上我們吃餃子，你去買三鮮餡的好了。”
“那也要不了四斤那麼多啊，我們兩個人怎麼吃的了四斤啊？”
“多買一點，你不在家的時候，媽媽用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了。”
“媽媽您別總用微波爐熱東西，總吃剩的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快去吧。”
“顧阿姨，還是我去吧。”已經停好車的古杭從前座回頭，笑的如桃花盛開，“這家餃子館我經常來，簡直不能再熟，打賭比文纖先排到隊。”
“是加塞才對吧？你總是加塞。”文纖毫不留情揭穿他，“剛才在醫院的時候就是，非要點著親情牌讓你舅舅先給我媽媽看，弄的我特不好意思。”
“這年頭能經常加塞還不引起他人反感也是一門學門。”
古杭解了安全帶，絲毫違和都沒有，大方自然，“阿姨稍等片刻，馬上就能好。”
“我給你錢。”
文纖已經打開錢包了，“四斤，八十塊錢應該夠了吧？”
“我有錢。”古杭推脫，“四斤餃子錢你都跟我推脫，寒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