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尷尬三人行。
趙琮打定主意跟著鬱涼。都快成了影子。
陳選似乎根本不在乎旁邊多了一個電燈泡，慢條斯理的推著購物車，跟在鬱涼後頭，無論鬱涼放了什麼進去，都能被他用堪稱經過專業計算的大腦擺出最佳堆垛類型。
精準的像當兵的人整理過的行李箱，方寸空間都占用的很好很貼切。而且顏色搭配的很好看，紅綠黃藍的包裝紙就那麼讓他擺一起之後還挺養眼。
鬱涼忍不住問，“陳選，你當過兵嗎？”
她對陳選僅有的一點了解就是他是個民營企業家，還有，他是個男的。
噗！
趙琮眼睛撇過來。看了看陳選細膩如雪的肌膚：當兵個屁！哪個當兵的這麼細皮嫩肉的？分明是辦公室裏養出來的半病態娘-炮。
陳選道，“響應國家號召中途休學服役過兩年，期滿就退役了。”
鬱涼瞪大眼睛，“休學去服兵役？你休的是本科嗎？”
陳選淡淡的看過來一眼，湖麵下的波濤洶湧被表麵的平靜覆蓋的很好，“休的是研究生。18-22周歲男性公民有義務服兵役。我是22周歲去的。”
話匣子一旦打開了就刹閘不住，鬱涼的問題倒豆子一樣。
問題二：“那你回來的時候豈不是都24周歲了？再上三年研究生到27歲，也就是說，你才創業三年？”
問題三：“你研究生學的什麼？是你現在企業裏的主攻方向嗎？白手起家多難啊，第一筆資金難於上青天，看人臉色求人情，自己創業真不是人幹的活.....對不起我就是有感而發，你當初是怎麼熬過來的？”
問題三：“那你現在研究生時候的課題就那麼扔了？你現在的民營企業主營加工食品，可是讀研究生時候的方向卻是藥理學，多可惜啊，還有再做藥理的打算嗎？”
問題四：“你家的食品加工有沒有糖類啊？你快跟我透露透露你們的加工流程，我室友超愛吃糖，攔都攔不住。我回去得好好敲打敲打她順道讓她適可而止，挺好挺靚的一個妹子，就是那口牙讓人不忍直視。”
都說話不多得看跟誰比。
這句話真不假。
鬱涼撞上陳選，那簡直就是火星撞月亮，寡言儒雅的陳選反襯的鬱涼成了話嘮。
趙琮同學成了悲涼的背景板。
啥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聽著，眼瞅著鬱涼的鼻頭都快戳到陳選的袖子裏去了。
他忽然抬手將鬱涼狠狠的拉開。
“嘭！”
身後擺成心型的兩個牙膏塔被身形不穩的鬱涼給撞攤了。
攤的還特蝴蝶效應。
牙膏塔碰到了一個乘客的購物車，購物車的底輪帶著車子急速衝向了旁邊的香水區。
劈裏啪啦嘭嚓。
摔玻璃聲貨架傾倒聲顧客議論聲還有小孩哭鬧聲連成了一片，刺激的人耳膜疼。
跟剛才還穩定有序的超市環境判若兩個世界。
“夠了！”
趙琮忽然爆發。
“我賠！”
兩個小時後。
趙琮的媽媽帶著銀行卡來領兒子，現場被幺幺零招呼來的警察叔叔調節完了還順帶把趙琮媽給訓了一頓。
“你怎麼從來都沒跟我說過你有女朋友了？”
趙琮媽看著遠處都不願意跟兒子站在一起的鬱涼，擰著眉頭問。
“喲！您誤會了吧？”
香水售賣區的一個打著紅指甲的店員插嘴。
“剛混亂發生之前，我們可長眼睛了，都看見這女孩陪著那個高個子男生走，沒陪你兒子，人家兩個人聊的可開心了。混亂發生的時候怕被貨架砸到那男生還摟著護著人女生。人家看著可不像你兒子女朋友。”
“就是就是！毛頭小子不知輕重，想截胡在超市發什麼瘋啊？出血了賠錢了還讓你媽媽來幫你清理爛攤子，不好好學校上課學什麼人家爭風吃醋？”
......
巴拉巴拉巴拉。
趙琮媽已經聽不下去了，狠狠拽著兒子胳膊，“跟我回家。血糊糊的趕緊處理處理。成什麼樣子。”
“媽，我不回去！”
“回去！”
“不回去！”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丟人還沒丟夠嗎？！”
“趙琮。”鬱涼走了過來，“先跟你媽媽回家吧。”
趙琮媽狠狠的瞪了一眼鬱涼，話是對著自己兒子說的，“走！再不走我把你自己晾這兒！自己打車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