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纖已經下了出租車,眼前的大片連排廠房讓她聯想起了恐怖片裏的拋屍現場,腳底下都不敢邁步。

寧壹來這種地方幹嘛?

不對!她想起來了,鬱涼最後說陳選的車就是向郊區駛去的,不對!

背後響起急促沉穩的腳步聲,她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下一秒,下意識開始狂跑。

不好!上當了!

自己不會成第四個失蹤者吧?葉子蘇笛古麗,去哪兒了?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聞到腐屍氣味的兀鷲,執著又討厭,根本驅逐不走,在越來越心悸越來越短的距離中她倉促尖叫,喉管發出的震動隻持續了不到兩秒就被人捂住嘴,後頸隨之狠狠一痛。

她失去直覺了。

水平距離穿透重重彩鋼房破舊的鋼板和朽木,廠房另一個入口端,三個男生中的古杭腳步頓住,驚愕回頭。

“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陳選小心翼翼的推開第二扇年久鐵鏽斑斑的彩鋼門,“你說的是風聲嗎?好像聽見了。”

“不是,不是風聲。”

古杭特別篤定,“我能肯定不是風聲,好像是嗚咽聲,又像別的,總之我也說不清,但我能肯定剛才是有聲音的。這地方周圍沒有人煙,能有的估計就是鬼了。但是現在大白天的不會有鬼,說不定有流浪漢把這裏當避風港什麼的。我們要不要去找找......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說不定還能有個目擊者,或許就有人看見葉知煒蘇笛被帶進來。”

陳選轉過頭來,看向古杭的眼神裏帶有幾分古怪,“你是不是想你小女朋友了?才分開多久?”

來自30歲成年男人的質疑,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古杭並沒有被揭露的窘迫臉紅,相反被氣到差點七竅生煙。

這人真是,越相處越不討喜。

嘴巴真壞真毒。

“就是你這樣的單身男士才體會不到戀愛的甜蜜,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誰說我體會不到戀愛的甜蜜?”

陳選下意識盯著趙琮明顯變難看的臉色,把後麵的話接完,眼睛卻是看向古杭的,“我知道她正在百裏之外,用同樣焦灼的心情一動不動,眼睛不眨的盯著手機上的紅點,這就夠了。”

古杭就知道陳選會這麼說,正中他計,“得了吧你,刷什麼優越感,就算是有人盯著手機眼睛都不眨,那也不是看你,是我老婆在看我。”

全程當背景板的趙琮不再理會這哥倆看似鬥嘴,實際cp感十足的言語攻擊,緊走兩步衝到了兄弟前麵。

腳下踩到了一個綿軟的東西,驚的他出了一身冷汗。

“古杭!”

“怎麼了?”

趙琮的聲音都變了,“蘇笛的護腕。他先前跳舞扭到手了,讓我在網上買的。錯不了!”

“先別慌。”

陳選就是有那種,麵對一切情況都能迅速穩住場麵的篤定,“這可能隻是對方擾亂你心境的障眼法,又不是人體組織,不能說明什麼。這東西甚至連蘇笛曾經到過這裏都不能證明,畢竟不是dna之類的東西。況且,對方是你同學,又不是窮凶極惡的罪犯,她犯不上背人命。”

說到這句話時,陳選轉頭看著古杭,“她點名讓古杭來,顯然就是想交換什麼。”

得,古少爺瞞了半天,還是繞回來了。

古杭狠狠的吸一口氣。

該死的。

看來他沒分析錯,這家夥就是又毒又討厭。

“古杭,你還不打算說嗎?她到底想交換什麼?不惜興師動眾的弄了三位同學搞失聯的障眼法,她要交換的東西,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