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叔今天回國?”
細看古杭的臉,有點那麼像被踩到尾巴有點氣還不敢發作的貓咪,還很不爽。
“寶兒,你怎麼都不跟我提的?我想跟著你去機場接人。顧阿姨肯定也會接機的。還不該把我介紹給你的爸媽嗎?我覺得這個時候已經是我該出麵的時候了。”
文纖:“你這會兒跟我較什麼勁啊?你也知道我媽媽才因為前麵的甲醛事件正在鉚著勁的找源頭呢,萬一找到你頭上怎麼辦啊?我這時候不讓你過去,是不想讓你跟我媽媽起衝突。”
古杭有點想不通,“可是你媽媽還不知道這件事跟我有關係。我也已經通過我爸爸的人脈關係和渠道在挖上峰,可能很快就會查出是誰在掙黑心錢了。
“況且在顧阿姨眼裏,我隻是那個兩年前偶然送你們母女回家高你一屆的學長。隻那一麵之緣,甚至可能她連我長什麼樣兒都忘記了。寶兒....”
“你不要說了。我.....”
她不是不想要讓他見父母,隻不過前兩天媽媽還打來電話要求她和古杭分手,很顯然憑她電話裏幾句解釋,老媽沒可能就這麼輕易卸下對古杭的偏見。
這些解釋她現在根本沒辦法宣之於口。
長達半分鍾的靜默於兩人之間流轉,連文纖自己都覺得,好像做的太過分了。
坦白來說,古杭這個男朋友簡直沒的挑,他冷漠毒舌,嘴巴根本不饒人,但那是他對別人的樣子。
三年來他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還做的一手好菜,如果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當昨天晚上古杭提出來要她搬出宿舍來的時候,她想或許她就會不假思索直接同意了。
但是她不能。
現在絕不是跟父母攤牌,她搬過來同居的最佳時間。
相反,現在是最糟糕的時候。
相比那天在單遂願的窗外聽到的紮心的話,反而不是讓她心結煩躁的主因了。
“纖纖。”
古杭後退了一步,這個下意識看似疏遠的動作讓文纖心頭蒙了一層灰白。
彼時他的語氣尚算溫柔。
“我想,可能真的不是我一個大男生矯情。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真正接受過我?三年了,我們談戀愛三年了。我的爸爸媽媽你都見過n次,一家四口吃過無數次飯,我爸爸媽媽甚至連婚房都給我們買好了。
“他們不止一次問過我,什麼時候能兩邊的家長正式坐在一起,好好的把我們的事商量一下,不一定要現在馬上結婚馬上舉行婚禮,但至少.....”
“古杭。”
文纖把一直振動著的手機舉至男生臉前,“這麼會兒功夫我媽已經催我五次了。能讓我先走嗎?能給我時間嗎?我需要時間。”
“時間,時間!”
如果仔細聽的話,古杭的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顫音。
“我給你三年了你還想要多久!”
風卷殘雲的暴怒來的毫無征兆,或者說,前麵的好語氣都一直在用脾氣壓著。
“這次你還想要多久?!能不能給個準信兒!行與不行求你給個痛快!我可以毫不心虛的說三年間我給了你一把傘陪你踩過所有雨雪,一對肩膀,和你一起流汗,練功房的門都讓我推的沒漆了。難道我做這些還不夠嗎!
“我知道你的顧慮很多,想要同時兼顧魚和熊掌,我甚至都不敢追問,你到底是確認了繼續深造舞蹈還是擺弄你的空氣動力學,顯然你自己老早就有打算了對嗎!你有沒有跟我商量過?沒有!你未來的計劃裏根本沒有我!用過之後我成了雞肋了對嗎?!”
文纖被古杭吼的麻木,紅唇顫抖,半晌才來一句,“不是雞肋。而是.....我爸爸媽媽都明令禁止過我,不能找學舞蹈的另一半做丈夫。”
古杭驟然被噎。
想說什麼都被梗在了喉嚨裏。
“這就是我遲疑的原因。”
她像是力氣被古杭的怒吼抽幹了一樣,苦笑著說,“三年間我爸爸一共回家四次,每次都跟我耳提麵命一次不許找同校的男生,每次我想要跟我爸爸攤牌的時候,他給我遞過來的都是一摞相親照片。我還能再說什麼?直接把你抬出來?我們兩個馬上就吹了?我需要時間。想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