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穿著一身紅嫁衣,轉眼撞進了一雙溫暖的眸子裏。
“追離?”
罌粟出聲,可是細看來,卻又不像,這個人和追離長得一樣,可是追離沒有他這樣的眼睛。
“這輩子我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放了你。”
他溫柔的說著,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你是誰?你不是追離。”
“追離?”
那人輕輕的呢喃,而後撫上自己的臉,“你是說這張臉嗎?”轉頭對罌粟笑道,“我是月君啊,怎麼,隻是換了一張臉,你就不認識我了?”
月君?
他叫月君?
罌粟想要起來,她不想跟這個瘋子再繼續對話了。
月君一把拉住她,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裏,罌粟掙紮著,恨不得張口就去咬。
“穿上嫁衣,你就是我的新娘,你逃不掉的。”
神經病,穿上紅色的衣服就是新娘了嗎?那她天天都穿著紅色的衣服,豈不是天天都是新娘了?
看出她的不屑,知道她肯定不相信自己的話。
“罌粟,你忘了神魚族的規矩了嗎?”
罌粟一怔,神魚族的規矩?
“血肉相融,結發為夫妻。”月君輕輕說道,“我們從不需要婚禮,不需要見證人,心意相通即可,便可結為夫婦。這些,你都忘了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
問起這個問題,月君輕笑,不回答她,“我不會逼你的,隻是事實已在,不可更改,罌粟,你注定屬於大海。”
注定屬於大海?
她笑。
“不,我從來不會屬於誰,我隻屬於我自己!”
語罷,她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狠勁兒,狠狠的將他推開,月君的腿撞在床角上,整個人倒在床上。罌粟趁機往外跑去,她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瘋子。
月君不去追,看著她的背影,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心道這女人真狠。
罌粟邊跑,邊扯下自己身上的紅衣,否則她穿著嫁衣到處亂跑,別人會以為她是瘋子的。好在自己原本的衣服還在,一把拿起,匆匆忙忙穿上,前麵出現有攔路的人,她毫不猶豫的放倒。
她要想辦法離開這裏,離開這個鬼地方。
沒想到這個宮殿大的出奇,個中路況又是千奇百怪。
她剛剛走上一條路,但隻要她一轉身,就又會站在路的開頭。就像無論她走多遠,哪怕是她不停歇的跑下去,隻要一停下來,就會回到原地。
這樣的路讓她慌了神,她立刻換方向,不再在這條路上吃虧下去。
可是這裏就像是一個水晶球,握著水晶球的人隻要稍稍一動,就會打亂她所有已認知的方向感,她不得不重新去認識。
但這樣的試驗無休無止,即便她每一次都能記住方向,可沒有找到最終的出路,還是徒勞。
她停下腳步,意識到這是月君的把戲,無論她去到哪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索性不跑了,在原地坐下來。
月君看著她,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罌粟不知道他在,一心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不得已時,咬破自己的手,在地上畫出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