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去找罌粟,發現她不在。
月光下,湖麵隱隱閃動著波光,海藻似的發在水中遊動,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在水中遊了一會兒,她停下來,靜靜的躺在湖中央。對著月亮輕輕吹氣,月亮周圍的烏雲頓時散去,一縷皎潔的光照下來,籠罩了她的全身,給她鍍上了一層溫暖。
偶爾在夜間的時候,她會想起自己的尾巴,忍不住跑到湖裏,多年來如此,時光在變,人在變,唯一不變的,是她對過去的執念,越想忘記就會記得越清楚,就像這條尾巴,即使她化為人型,這條尾巴也會永遠跟著她。
“怎麼樣,湖裏舒服嗎?”
岸上傳來一個聲音,罌粟不睜眼睛也知道是誰,她早就聽到了腳步聲,隻是懶得開口。
“我以為你厭惡自己的身份,再也不會露出魚尾了。唉也是啊,神魚族當初這樣對你,你不想見到我們也是正常的,也難怪你在岸上這麼多年,想必這次若不是我親自出麵,你是不會回來的吧!”
月君頗為得意的說,眼睛瞥著罌粟,篤定她會生氣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話中帶刺,想刺激刺激罌粟。
罌粟懶懶的答道,“如果你不閉嘴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我的魚尾。”
月君故作害怕的樣子往後一跳,“弑夫可是大罪,娘子難不成想成為寡婦?”
罌粟微笑著,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從湖裏躍起,身體脫離水的一瞬,魚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雙腿,還有披在身上的紅色袍子。
她從腰間抽出匕首,向月君刺去,月君早就料到她會有這麼一手,一手奪過她手裏的匕首,口中還不忘諷刺道,“為什麼娘子每次都是這一招,能不能換點別的?也讓為夫見識一下娘子的本事。”
罌粟一笑,別的本事嗎?
她突然站住不動,在月君明媚的笑容下,雙手相扣,擺出不同的手勢,嘴角微勾,噙著一抹神秘的笑。月君忽然覺得自己動不了了,無論他怎麼掙紮,隻要罌粟還沒有鬆手,他就無法動彈。
罌粟放下手,但沒有解除對他的控製,她輕輕的走到他麵前,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眼角上揚,一副挑釁的模樣,月君此時動都動不了,忽然餘光瞥見一隻手伸過來,他心大叫不好,還沒出聲,罌粟一用力,成功的把他推進湖裏。
月君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掉下去的時候還不放過罌粟,硬是用手指夾住罌粟的衣角,再一發力,竟把罌粟也給拉了進去。
本來一個“噗通”聲變成了兩個,月君看著罌粟滿臉水花的樣子,樂得哈哈大笑。罌粟氣不過,抬手就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浪花,鋪天蓋地的灑在月君頭上,月君還沒笑完,就蔫了聲。
“哈哈哈。”罌粟學著月君的樣子哈哈大笑,似乎在告訴他,剛才他笑她,現在輪到她笑他了。
月君擼起袖子,一把抓住罌粟的手,試圖把她拽到湖下麵,罌粟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借著他的手,像隻泥鰍一樣溜到他身後,就像對付壞蛋一樣把胳膊橫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個手狠狠扣住他,月君疼得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