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右手抓住月君的領子,居高臨下的說,“這應該是你的真實模樣吧,既然你恢複了模樣,那你把追離弄到哪兒去了?我說過,不準傷害他。”
月君眼裏閃過一絲傷痛,“你既看到我真實模樣,卻不問我為何久久隱瞞,而是隻關心那個與你毫無關係的追離,你從未在意過我,罌粟,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他眼裏包含的意思罌粟當然看得明白,她鬆開手,“我說過,我們隻是合作關係,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我做到我該做的事,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說過,我會想辦法解除這種婚姻。”
為何,她對任何人都可以仁慈,為何獨獨對他,如此冷漠。
“不,我們既已結為夫婦,就永遠不可能分開。”
他本想用這話來打消罌粟的念頭,誰知罌粟聽見這話,猛然回頭,目光淩厲如刀,“這世上還沒有我罌粟做不到的事,我說可以,就可以!”
月君苦笑,沒錯,這世上的確沒有什麼事是罌粟做不到的,否則,他也不會時隔多年再找到她。
隻是他想告訴她,這個世上,真的有一件是罌粟做不到的,那就是阻止他的感情。很久以前,罌粟是活在他的記憶裏,從那個時候起,他就愛上了這個善良美麗的神魚,隻是那個時候罌粟像太陽一樣,太過耀眼,而他還不夠強大,他發誓,他要變得強大,強大到能夠與罌粟匹敵,才能正大光明的站在她麵前,說出自己的心意。但是後來發生的事讓他始料不及,直到罌粟消失在大海裏,他才發生自己的情感已經像種子一樣生根發芽,根本抑製不住,他開始上岸,去接觸人類,去到罌粟的世界裏,看看在不同世界裏的罌粟。
但罌粟變了,以前她最愛素色,現在卻身披一襲紅衣,以前她把情緒流淌出來,現在都斂在眸子裏,以前她會開懷大笑,現在變成了淺笑,以前她最厭倦流連於眾人之間,上岸後竟身處其間,他永遠記得,罌粟拿著酒杯,在舞台中央旋轉,嘴角噙著嫵媚的笑,客人們醉生夢死的畫麵。
他握緊拳頭,他發誓,一定要改變大海,改變神魚族的胡作非為,等到時機成熟,等到他足夠強大,他拿著這個理由去找罌粟,卻沒想到罌粟僅僅隻是把它當成一個理由,看不到他這樣做的目的。
不過沒關係,他會用時間補上這個傷口,就算罌粟的心變成了石頭,他也有去把它變暖的辦法。
“好,你說可以,就一定可以,我等著這一天,不過說好了,這一天沒到,你就永遠是我的妻子,我永遠是你的夫君,我答應你不會傷害你身邊的人,但你也要答應我,好不好?”
罌粟看了他一眼,很難相信他就這樣妥協了,但是他柔軟的語氣還是讓她為之一動,猶豫了片刻,終於點頭。
“不好了姑娘,不好了,老頭子,老頭子快不行了……”
突然張夫人衝過來,“噗通”一聲跪在罌粟腳下,已經是泣不成聲。
罌粟的心也是一緊,扶起了張夫人就往房裏走。
顧明鴻下海去找海珠了,海珠相當於神魚族的解藥,不管神魚族的人患了何種病,隻要將海珠用內力化成粉,由身體吸收進去,就能慢慢痊愈。顧明鴻去找海珠,也是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既然海珠能治愈神魚族,就希望海珠對人類也有此效。
罌粟進房的時候,看見不歸站在房門口,聽說是顧明鴻專門留他在此,保護漁村不再受傷害的。罌粟經過的時候,不歸微微低頭,看不到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