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兩位嫡出公子正在前廳忙活個不停,笑臉迎人的招呼著來往賓客,而後麵屋內身為壽星的王大將軍正板著一張臉明顯的興致不高。
王老夫人正被眾人請過來“賑災”,一進門便看到夫婿冷著一張臉,大約也能想到他在煩悶些什麼。
“老大和老三可都為了你在前麵忙得不可開交了,你這個壽星翁坐這兒一臉的不愉的做什麼!”
王大將軍看著發妻,眉頭即便是沒有皺著眉心也仍有明顯的紋路,再加上他常年領兵上陣自然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前些時日定國侯就派人前來說過了,兮丫頭身子無礙,今日定然會來給她外祖父賀壽的!”王老夫人搭上了他的肩頭,眉眼間俱是一片溫婉,她知道自個兒的夫婿是極為看重兮丫頭那個外孫女兒的,他二人成婚十數年才盼來愛女妤宸,對於這老來女自是疼愛的如珠如寶,比起她幾個兄長猶有過之,可愛女早逝,隻留下兮丫頭那麼一絲血脈又怎麼可能會不疼到骨子裏。隻是兮丫頭自幼便極為不喜歡大將軍府,看到她外祖父更是噤若寒蟬,後麵更是連話都不怎麼敢說了,讓他們怎麼會不傷心不難過。
前些時日定國侯府來人說兮丫頭落水病了一場,整個大將軍府上下都是一震,王大將軍急的幾乎是要掀了定國侯府,最後卻也聽了王姨娘的勸說,之後也連帶著怕影響她的病情而不敢輕率的去府上探望。
本來他一個手握重兵的護國大將軍,說難聽點便是連皇家都要忌憚幾分的人物,又怎麼會將一個小小庶女的話聽進去,可事關風姒兮的身體,他還是聽了。雖未曾上門去探望,但是那藥材補品卻也從未間斷的送進了定國侯府。
“風老夫人送了信來說,這次兮丫頭雖然遭了大罪了,但是脾氣性子卻是改了不少,如今還知道為外祖父備壽禮了!”
還是王老夫人較為了解夫婿,果然聞此言他略有愁緒的雙眸一亮,臉上的煩悶衝淡不少。
“你在屋裏坐著,外麵的賓客看不到你這個壽星翁也就罷了,等一會兒兮丫頭來給她外祖父賀壽了,來來回回的看不到你,還指不定怎麼不高興呢!”看著王大將軍已然動搖,王老夫人又下了一劑猛藥。
“行了行了,我又沒說不出去,婦道人家就是麻煩!”王大將軍擺擺手,好似有些不耐煩卻是起身快步的向外走去。
在王大將軍出去後,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瓜子,一雙大眼炯炯有神的極似王大將軍,此時他笑的眼眸彎彎的看著極為討喜,他一溜煙竄到王老夫人麵前,小手討好的輕捶著王老夫人的肩:“還是奶奶最有辦法了!”
“小皮猴子,你爹爹還讓你幹嘛來著。”
這是王大將軍的第三個二子的長子王翼軫,今年已經有十歲了,他也就是奉父親之命請來王老夫人‘賑災’的人。
雖說年僅十歲已經是生的身長玉立,清雋俊秀,不難看出隻要過些時日便儼然是一翩翩佳公子了。
“爹爹可沒說其他的事!”
“乖,去幫你爹爹招呼客人去!”
王翼軫走時也一如來時的速度,他剛跑到門口就看到掛著定國侯字樣的馬車遠遠的駛來,一下子臉色就不喜起來。
王翼軫是十分瞧不上定國侯那一家子的,包括那讓二老疼到骨子裏的風姒兮,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表妹。瞧瞧那定國侯府的馬車便知道了,輕紗帷幔,馬車的四個車沿上還懸掛著五色如意結,車簾旁還掛著碩大的刻著定國侯字樣的牌子,簡直矯情做作的緊,就像他那個小表妹一樣,每次來都是怯憐憐的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整個大將軍府都在欺負她似得,攪得府裏一陣的烏煙瘴氣,他想著想著不禁就是一陣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