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睦國,冷惜把風靈留在了將軍府,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
直至三年後冷寒徹駕崩,飄夢也隨之而去。冷流旭繼位,冊封蘇璃為後。而同時,雲琯陌成了西戎大王的消息也傳來了。
雖早已料到,但真正聽見這一消息的時候冷惜還是怔住了。
一抹苦笑在唇邊綻開,終於還是形同陌路了啊……
——
“參見皇後娘娘。”冷惜拜道。對於蘇璃這個皇嫂,她一直是尊之重之的。雖然她知道,若當初自己不是一意孤行,恐怕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就是她了。
“惜兒不必多禮。本宮有些日子沒見你了,今日怎麼有空來了?”蘇璃眉眼淺笑,帶著一股莊重高雅的皇後之氣。
“沒事兒就不能來找皇嫂說說話嗎?”冷惜笑道。“順便也去看看小染,再過兩年可也要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呢。”
蘇璃神色微變,“惜兒,你考慮過嗎?”
“什麼?”
“你早已過了及笄之年,就不打算……”
冷惜眸色黯淡了下去,輕輕笑道:“怎麼說到我了,皇嫂不必操心這些的,我自有分寸。”
“惜兒,我聽皇上說過你的事,隻是你就這樣白白浪費大好年華,值得嗎?”蘇璃坐到冷惜身邊,苦口勸道。
冷惜笑了笑,沒有言語。
——
從蘇璃處出來,天色還早,想著去何處逛逛,卻一不小心又走到了那片桃花林。
冷惜看著落了滿地的桃花,神情恍惚了片刻。
突然,樹下似有人影婆娑,冷惜不由得走近些看。
冷惜望著樹下的身影,眸中驀地湧出淚水。迅速地擦幹,快步走了上去。
“陌哥哥。”淡淡的語氣,聽不出絲毫的溫度。
雲琯陌凝視著冷惜,不語。
冷惜一笑,卻儼然沒了當初的俏麗,隻剩下無盡花落時的悲涼。“你怎麼在這兒?”
“我進京來找你皇兄,正好路過。”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以後不會再打仗了……”
“是嗎,那真巧啊,咱們竟然在這兒遇上了。已經三年不見了呢……”時光荏苒,竟然已經有三年了。
“是啊,這一切終究是要來的……”不知他是在說人還是事,冷惜隻得淺笑。
“惜兒,沒想到咱們還是成了陌路人。”雲琯陌慘然笑道,心中猶如被刀剜了一般痛。
冷惜燦爛地笑了,巧笑倩兮的模樣映在他的眸中。
“陌哥哥,惜兒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你是我的哥哥。”冷惜停了笑,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好,祝你幸福。”雲琯陌真誠地說道,可那笑卻極不自然。
冷惜愣神的片刻,雲琯陌已經決然地轉身而去。雲淡風輕的話語似重石般壓在她的心上,壓的她喘不過氣。唇上似有腥甜的味道,原是已經咬破,淚水和血水渾在一起,滴在地麵殘破的花瓣上。“祝我……幸福嗎……沒有你,我何來幸福……難道你不知道我在騙你嗎?”
其實,那怕雲琯陌隻是回頭再看一眼,應該,就不會那樣決然了吧。身後的冷惜,早已泣不成聲,淚眼朦朧,目送著雲琯陌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冷惜情不自禁地撿起地上的一片桃花,小心翼翼地捧著,心頭空落落的,缺了什麼似的……對,當初,她與他以桃花定情,現在,桃花更是成了絕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