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王玄策看著赤發禺狨的舉動不可置信的驚呼。
吳期也瞳孔緊縮:“你發現什麼了?”他感到不解的是為什麼赤發禺狨承受了自己的量天尺的攻擊之後還能如此頑強的站起來,看起來還要繼續放大招的樣子。但是他又沒有看出赤發禺狨到底在發動什麼招數。
“這明明是森羅鬼王的招術,他為什麼會使用?”王玄策一臉緊張的看著吳期。
“什麼?這家夥怎麼會和森羅鬼王扯上關係?”吳期十分錯愕。
“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處心積慮要把鬆花酒弄到手了。”王玄策恍然大悟。
“為什麼?”吳期問。
王玄策惡狠狠的看著下方:“隻有食用了醉心草的人才會被這一招利用,所有喝了鬆花酒的人都會在他的召喚下獻出自己的靈魂供他壯大自己。看著吧,今天要死掉的人不知還有多少。”
“這一招可以打斷嗎?”吳期問。
王玄策搖搖頭:“不可能的,這是一個獻祭自己靈魂的招術,發動之時其實他已經死了,所以天地能量會將他暫時保護起來,知道招術完全發動,即使閻君來了也不可能打斷。”
赤發禺狨雙手高舉過頭,一臉瘋狂的看著上方的吳期眾人,嘴裏不斷發出惡鬼的怒號,他的周身被一群張牙舞爪的惡鬼纏繞,慢慢的將他的身體遮蔽。此時的他如同藏在一個黑色球體裏,黑色越來越濃,越來越厚,直到他那雙冒著紅色火焰的眼睛消失不見。
“開始了!”王玄策指著下方街道上的人群說。
吳期順著王玄策的手指方向看去,隻見原本在街道上不斷遊蕩的人們此時已經停止了一個人的狂歡,全部像木樁一樣站在原地,眼神呆滯。隨著赤發禺狨的聲聲怒號,一道道黑色的魂靈從所有人身體裏掙紮著飛了出來,飛蛾撲火般的朝著赤發禺狨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黑色魂靈越聚越多,人們多米諾骨牌般紛紛倒下,隻剩下無用的驅殼,隻留下身邊滾落的酒瓶發出的破碎聲。
隨著黑色魂靈的加入,包裹著赤發禺狨的黑色球體不斷膨脹變大,但是還不止於此,附近街道的人們倒下後,更遠處又飄來一群群黑色魂靈,緊接著是更遠處,整個城市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人們紛紛倒下,魂靈不斷飛向赤發禺狨。
終於,結束了,再也沒有更多的黑色魂靈飛來。下一瞬間,整個城市四麵八方傳來了一陣陣哀嚎痛哭的聲音。
妻子們呼喚著突然倒地的丈夫,丈夫們大叫著想要叫醒剛放下酒杯的妻子;孩子們哭喊著爸爸媽媽,父母們高呼著兒女的名字......但是,他們再也醒不過來了!
黑色球體吞噬了所有的黑色魂靈之後,膨脹到無以複加,然後快速的旋轉起來,最後慢慢縮小。包裹在其中的赤發禺狨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他正張著血盆大口不斷的吞食著所有的魂靈。
赤發禺狨的樣貌也在不斷吞食魂靈的同時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周深紅色的毛發此時漆黑發亮,原本破碎的戰甲重新恢複,隻是看起來不再是某種物質,而是一個個張著饑餓大嘴的惡鬼,它們的獠牙不斷摩擦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的臉已經完全看不出猿魔的模樣,一雙冒著漆黑鬼火的眼睛死寂且瘋狂,大嘴獠牙外呲,從嘴角處流下一串串透明的惡心粘液,頭頂上長出了兩隻漆黑鋒利的鬼角,其中一隻鬼角上掛著一個金燦燦的鈴鐺,隨著他偶爾搖晃的頭發出“叮鈴鈴”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