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乾坤珠(1 / 2)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看冰雪山脈,惟餘莽莽;”

“待晴日,看白雪皚皚,分外妖嬈!雪山如此多嬌,讓無數生靈折斷腰!”

多麼美麗的詞,可是發出口的隻有“嗷嗷”的聲音,沒有萬獸之王虎的霸氣,也沒有狼的嘹亮悠遠,有的隻是空靈低沉。

聽著自己的聲音,白雪有點兒黯然,不過眨眼間就轉為淡然。幾個月了,所有的修煉幾乎都達到了瓶頸,沒有機緣很難突破了。獸畢竟不是人,很多修煉還是不能以獸體進行的。

從重生到這裏沒多久,她就發現,這裏的空氣非常清新,沒有一絲的汙染,與前世的世界有著天壤之別。

甚至比老東西所處的世外海島還要清新許多,天空是前所未有的蔚藍。

站在高高的山頂,頭頂藍天,腳踩白雪,呼吸著夾雜一絲清冷雪絲的清新空氣,真有點兒飄飄欲仙的感覺,哎!現在應該說是飄飄欲獸了。

因為自己和哥哥,狐媽媽隻能在方圓百裏之內捕食,已經一年了,周圍容易捕殺弱小的動物越來越少,雪原不比叢林,生活在這裏的動物本身就少,現在更是兩三天都難吃上一餐飽食了。

白雪在每天修煉的山頂沐浴著月光,右爪子輕輕撫摸著左爪爪腕上的圓形圖案,赫然就是造成自己離奇死亡的定顏珠的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隻是最近才被她發現。

白雪能肯定這一定不是胎記,隨著沐浴月光次數的增多,圖案給人的感覺越來越顯妖異,好像隨時都能離體飛出一般。

白雪越來越覺得自己離奇的死亡和重生一定跟這顆珠子有關,隻是目前不知道如何弄清楚,有點鬱悶。

不過讓白雪感到愉悅的是這顆珠子沒有遺失,縱然她重生了,它也還是在中國人手裏,不對,應該是在異世獸手裏,反正是在她手裏就行,誰讓她看上它了哪。

想到這裏,白雪驕傲的笑了,她看上的東西,就是她的。這也是失去所有感情之後,白雪對“物”的一種執著,是活著的一種證明,隻有活著的人才有七情六欲,每次看到自己想方設法占有的東西,都會感到一種由心的愉悅和驕傲,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感覺自己是活著的人。

即使重生了,這種對“東西”的占有欲望還是存在著,不過相對於前世來說,已經淡了很多,因為有家,有狐媽媽和哥哥,有了親情的支撐,心靈有了寄托,少了那份孤寂,自然性情上也會多些柔和,少些偏執。

撫摸著左爪腕上唯一能給自己帶來前世慰藉的圖案,再想想狐媽媽和哥哥,白雪由衷的感到幸福和滿足。

突然,正被她撫摸的小小圖案發出了一陣混蒙蒙的紫光,就發現自己正在撫摸的圖案消失不見了,白雪愕然,緊接著就感到一陣頭重腳輕,自己腦海裏似乎多出了一件什麼東西。

“怪事”白雪晃了晃腦袋,正嘖嘖稱奇。

突然悶哼一聲,一陣劇烈的頭痛,即使以白雪前世忍受劇毒噬身的忍耐力也驟然承受不住,接著就感到了天旋地轉……

從眼中看出去,整個雪山都在圍繞著自己劇烈的旋轉著,皎潔冷清的夜色似乎也變成了瘋狂吞吐的離散的氤氳,空氣中清冷的氣息讓人感到窒息,整個世界突然之間變的如此的虛幻,讓人感覺不到真實……

白雪倒在山頂上,痛苦的喘著氣,死死的咬著牙,嘴裏已經開始滲出血漬,兩眼死死的瞪著上空,幾乎登出眼眶,但她卻死死的忍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

自從六歲那年被老東西強迫吃下劇毒,一個人蜷縮在潮濕、冰冷、陰暗的地下室,默默忍受那錐心蝕骨的疼痛開始,她就知道,從此這個世界她就是一個人。

她可以痛,可以流血,就是不能哭更不能叫,因為那無謂的哭叫,除了證明自己的懦弱之外,什麼都不能。現在更是不能,因為她不能讓狐媽媽和哥哥擔心,他們是自己最親的人,可畢竟是獸,說不清楚,也不會懂。

她愛自己的唯一方式,就是狠。不僅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無論多麼殘酷的訓練,她告訴自己的永遠都是,狠一點,再狠一點。可以累,可以痛,可以流血,也可以瘋狂殺戮,唯一不能有的就是同情和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