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瑞王突然就陰下臉來，眉毛也緊緊鎖在了一起，滿臉陰雲密布，低眉順眼的管家趕緊不露聲色後退了半步，防止被王爺的怒火無端波及。
果然下一時間一個水晶花瓶幾乎是擦著管家的頭頂飛了過去，在牆壁上被撞的粉碎，晶瑩閃亮的碎片嘩啦啦落了一地。
“該看的人並沒有看見，排演好了又有什麼用？都是白費功夫！”瑞王此刻心情不佳，就是看見平日心愛的擺設玩物都覺得格外討人厭，恨不得全都砸個粉碎才開心。
“怎麼，王爺今兒又在生氣了？”百曉生一腳門裏一腳門外，動作靈活的閃開了另一個從身側飛過的墨玉插屏，表情中多少有些惋惜的意思。
“本王難道還有什麼可開心的事情嗎？”
瑞王現在已經氣得幾乎想要跳起來，如果不是身下這張沉香木床榻太過名貴，自己實在是須臾都離不開，不然也會叫人來取了斧子一頓劈個稀巴爛當柴燒了。
“王爺難道不知道慶王殿下如今最心愛的書本不是四書五經而是王爺親手所著的白鹿記？”百曉生並不懼怕瑞王的憤怒，笑意盈盈走了進來：“難道這不是王爺計劃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嗎？”
“不行！這不夠，這些都遠遠的不夠！時間太長了，本王等不及，本王絕對等不及！”
瑞王氣咻咻的床榻周圍來回兜著圈子，就像是一頭狼在尋覓獵物，眼中滿滿都是憤怒和惡毒，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百曉生笑了笑：“王爺不是向來都自詡耐心和耐性都是天下第一嘛？如今怎麼輕而易舉的就否認了？”
“因為本王不高興！本王不甘心！”像是沒聽到百曉生的話，瑞王還是在寢殿裏到處找東西發泄自己無可言說的憤怒，隻不過發泄的對象從珍玩擺設變成了絲綢靠墊和錦被書畫，這通常就意味著王爺的憤怒其實即將過去了。
“本來王爺聽了宮裏穿出來的消息心情還是不錯的。”正好侍奉在百曉生身邊的管家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隻是後來王爺知道薛宜春和皇上對此都視而不見，斥為無稽之談，王爺這才動了真怒。”
原來如此，瑞王發火的原因是因為自家引以為傲的文采居然給人嫌棄了，而且還是這個計劃所針對的人，如何不讓這位表麵隨意懶散，內在高傲無比自認為是天下第一的瑞王氣惱不已。
“王爺息怒，既然是皇上有意要和王爺裝傻，這裏麵無非是兩種可能，其一就是皇上很是清楚這件事的內情，之所以如此，是在警告王爺，不過在我看來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哦，你說說看！”瑞王像是忽然間被引起了興趣，丟下了手裏的錦緞靠墊大步走過來，百曉生心裏笑了笑，沒敢說皇帝壓根就沒往那方麵想的原因是因為他早就認為瑞王是個沒用的傻瓜，如果不是皇帝過於輕敵，瑞王哪裏還能活到現在？
“王爺平日裏韜光養晦和光同塵，朝野上下可都當王爺乃是一介富貴太平王爺，誰會認為王爺心存霸業？”百曉生接過瑞王手中的絲綢靠墊，態度誠懇的就像是諄諄教誨學生的私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