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澤的大腦經過短暫的落空後,就是飛快的運轉,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父親宋天翔一定認識這個項鏈的主人,說不定還有什麼特殊的淵源。
想到這裏,宋雲澤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爸爸,你是不是知道這條項鏈的來曆啊?”
宋天翔重新把身子埋在柔軟的沙發裏,頭靠在椅背上,神情落寞,眼神恍惚,好像一下子憔悴了好多。
“那是20年前的事情了,那天下著細雨,我們一起撐了一把黃色的油紙傘,去鎮子上逛街。在一個擺地攤的老婆婆麵前,她一眼看上了這個翡翠雙魚,愛不釋手。不過很明顯,那條鏈子不是新近加工的,看起來像被別人戴過的舊東西,擺在這裏換錢而已。”
宋天翔的思緒顯得飄渺而搖曳,眼前彷佛真的重現了那天的場麵。雖然時光荏苒,歲月無情,時隔這麼多年,他依舊能夠清晰的回憶到當時的任何一個細節。就連那位老婆婆臉上卑微慈愛的笑容也顯得如此明朗。
“果然,那位老婆婆看見她拿著那條翡翠鏈愛不釋手的樣子,有些滄桑的說,姑娘,這條鏈子很適合有情人戴,還是一件古物,不知道年代,你若喜歡給我留下十元錢,就給你了。一聽價錢,她就戀戀不舍的重新放下了。因為當時我們兩家的條件都不太好,十塊錢在當時也是一批不小的數目。”
“後來呢?”
宋雲澤忍不住問了一下,他這時才明白,自己不懂得古董,說不定這條雙魚鏈,現在價格不菲呢。也許是那位老婆婆的嫁妝也未可知,家裏貧困,拿出來換點錢。
“我當時手裏有十塊錢,離開那個攤子以後,看著她悵然若失的表情,我心一橫,重新返回去,把那個鏈子給買了。快到村子裏的時候,我交給了她。她欣喜若狂,又怕我回家後你奶奶罵,還推搡了一會兒。我什麼也沒說,幫她戴在了脖子上。”
宋天翔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好像往事一幕幕的就在眼前流動。
“那個女子是我媽媽嗎?”
宋雲澤再次插嘴問道,他希望答案是肯定的,要不然,他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大概已經成竹在胸了。
“不是,她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一個女孩子,漂亮的讓人不敢逼視。那年我們本來是要結婚的,連聘禮都下了。可是她家裏有一個有些癡傻的哥哥還沒有成家,她的父母就想悔婚,於是,又無理取鬧的讓再增加彩禮。一氣之下,你外公再跟她家原來商定的婚期那天,又為我娶了一房媳婦。”
“啊?那那個姑娘還不氣瘋?”
說完這句話,宋雲澤的大腦突然嗡嗡作響,佟恰恰的媽媽就是一個瘋子!
“你爺爺的脾氣你應該也有所了解,我根本沒法違背他。這件事也是瞞著我做的。直到我得知的時候,一切已經無可更改,我才脫身把她約出來,想著送她一件禮物彌補一下,可惜她那天什麼也不知道,跟我在一起一直很高興。那也是我見過她的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