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沒有定親?”方紫絡說著,忽然自慕容逍頸間拽出一枚白玉雕就的蟬形玉佩,極其溫潤通透,珍奇異常。“這枚白玉蟬就是戰駒私下送我的定親信物!”
程立雪“嗤”的一笑,“你搞錯了罷?這白玉蟬尚在戰駒身上,怎說送給了你?”
“戰駒馬上就會送我!”
三人齊齊望向慕容逍。這白玉蟬乃慕容逍的母親唯一的遺物,眾人皆知它對於慕容逍的珍貴,旁人萬萬碰它不得。倘若他真將這枚白玉蟬送給了方紫絡,無疑是證明二人關係非比尋常的極好信物。故此,三人皆眼巴巴的望著他。
慕容逍靜了半晌,終於自方紫絡手中拿過那枚白玉蟬,道:“紫絡,我可以送你其他東西,唯獨這枚白玉蟬不成。”
方紫絡頓時麵色大變,程立雪則嗬嗬一笑,桑莫麵不改色,正欲開口,忽聽一個清脆的嗓音由遠而近:
“我的笛子呢?還我笛子!”
諸人循聲望去,隻見方才那個小女娃氣喘籲籲的跑了來,衝著慕容逍伸手討笛子。
慕容逍臉色一沉,冷冰冰道:“扔啦!”
“扔了?”小女娃圓滾滾的黑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瞪著他。
“你拿它砸我,我還要替你保管麼?”
“你扔到哪裏了?”
“忘了。”慕容逍冷淡的移開目光。
小女娃衝上去用力推了他一下,小眉毛豎得半天高,怒火熊熊道:“我算明白了,生得愈是好看的人愈是大惡人!惡有惡報,你等著罷!”轉身向山上跑去。
程立雪望著她飛跑的背影,道:“這小丫頭穿得好奇怪。”
“是苗人。”桑莫道。
“苗人?”方紫絡恍然道:“難怪她養蛇呢。”
桑莫回身向慕容逍道:“少爺請快回府。”
慕容逍將方紫絡放下,對程立雪道:“你將紫絡送回方府,我先走了。”隨桑莫快步離去。
方紫絡望著他的背影,眉目陰鬱。
程立雪看了她一眼即轉開臉,環顧左右。
不想這一別竟是兩年之久,當慕容逍再度出現時,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你是我的孫子?”慕容老夫人揉著眼睛懷疑的問。
“奶奶,我是。”仿佛一夜之間便孵化成人的慕容逍驟然長高了數尺,就連容貌亦頗多變化,不再是可愛的娃娃臉,男兒氣度展露無遺。
“兩年時間怎像是換了一個人?”
“不是兩年,”一旁的空明大師笑道,“是兩個月。”
“兩個月?”眾人齊呼。
“沒錯,今年春上,我們師徒分開了兩個月,待我回去時,竟一時認不得他了。若非他叫我,我還以為是哪個野小子呢。”說著嗬嗬一笑。
“嗯!是我的孫子!是我的孫子!”老夫人仔細端詳慕容逍,暢懷大笑。
“兒子,你長成真正的男子漢了!”慕容晟捶著兒子堅實的胸膛,心胸大慰。
“爹,大姐和二姐呢?”慕容逍與父親擁抱過後,問。
慕容晟神色突地一暗,半晌方道:“你大姐去年難產死了……”
“……”
“你二姐……還好,你正好趕上喝你二姐的喜酒,她馬上就要嫁給紫絡的哥哥了。”
一喪一喜,令得慕容逍啞口無言。
隨後,慕容府便開始籌備慕容裳的婚禮。次日上午,慕容逍正在書房獨坐,忽然門板一響,閃身進來一人,亭亭玉立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