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雲學館,沒有任何情麵可講!”段天福凜然道。
嬰雀瞪著他。
“還不快些!”
眼看拳頭再度飛來,嬰雀慌忙爬起來,胡亂套上外衫,衝向門外。
“操練場在東麵!”
“哦。東,東在哪裏?太陽尚未出來,哪分得出來嘛!”
“笨蛋!在那邊!”段天福伸足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腳,徑直將她踢向東麵。
嬰雀急匆匆奔往操練場,但見黑壓壓數不清的人影,四周大樹上燈籠高挑,站得整整齊齊的隊列前排火把通明,亮如白晝,蔚為大觀。
“老天爺,這簡直是軍隊嘛!”她驚詫的低語。
“你!過來!”
“呃?”她轉頭望向聲源處,發現是慕容逍騎在馬上在向她喊話。當下不敢怠慢,疾步走了過去,站在他指定的位置上。
“館主,人已全部到齊,可以開始了。”段天福躬身稟報。
慕容逍望著方方正正的隊形,下令道:“開始。”
隻見隊伍急速變幻,恍若白雲追月,又若海潮翻湧,一時看得嬰雀眼花繚亂,歎為觀止。
“這表演好生奇特。”她暗忖。
約莫半柱香的工夫,段天福喊了聲“停!”,隊伍迅速恢複原形。
“館主,接下來是射箭。”段天福再度稟告。
嬰雀向遠處望去,方才注意到每棵大樹下都豎著一棵靶子。隻見眾學子井然有序的出列數十人,整齊的一字排開,手拿弓箭,緩緩拉滿弓,蓄勢待發。
“哇,這學館不隻學文,還習武。”嬰雀驚歎。
“嗖嗖嗖”數聲箭嘯,箭矢紛紛中靶。
“好啊!”她拍手歡呼。
寂靜的操練場頓時一番騷動。
“你!過來試試。”慕容逍一指她,命令道。
“我?”嬰雀指著自己的鼻尖,難以置信。
“是你。”
“我……我不會呀。”
“你不是天下第一聰明、文武雙全、德才兼備的能人麼?這射箭乃男兒必備之技,焉有不會之理?”
“可我……”嬰雀苦著臉來到隊列前,一名學子將弓箭遞與她。
“那就試試罷,”她自言自語,“說不準我天生神力,連自己都不曉得呢!”
有模有樣的擺好架勢,深吸一口氣,拉緊弓弦。無奈,那弓弦幾乎分毫未動。
“怎會這樣?”她暗驚。再度深吸一口氣,憋住,再拉弓弦,照舊。
已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嬰雀鬆開手,在身上擦了擦的汗,又甩了甩,開始第三番用力拉弓。無奈,她已徹底推翻自己乃天生神力的假想,沮喪的將弓箭一扔,道:“這並非我的強項,不算!”
慕容逍瞟她一眼,唇角微微一扯,道:“你有何強項?格鬥還是比武?”
“那個……嗬嗬,我……我根本就不會武功。”
“……”
“我隻會一點微末輕功,因此,武力之類的就免了罷。”
“那就騎馬比賽罷。”
“騎馬?嗯,這還差不多。”
片刻間,已有另一撥學子牽來馬匹立於一線。
慕容逍翻身下馬,將馬韁扔給她。“你就騎我這匹。”
“多謝館主大人。”嬰雀喜滋滋的道謝。
慕容逍這匹駿馬高大威武,通體油亮,一看就是一匹良駒,他竟然讓與她騎,這不是明擺著偏向麼?嘻嘻,看來自己沒有白救他。
誰知一騎上了馬,她就立刻將慕容逍罵了個狗血淋頭。隻因那馬極為狂野,竟然不服她騎,一路揚蹄狂嘶,奮力顛簸,嬰雀幾次險些被甩下馬背。
“戰駒,小麻雀很危險!”慕容逍身畔的程立雪臉色微變的提醒。
“看來,他根本不會騎馬。”慕容逍冷哼一聲,忽然撮唇一嘯,那馬方才停止狂躁,緩步跑了過來。
嬰雀此時已死命抱住馬頸,雙眼緊閉,麵色發白。
“小麻雀!”程立雪慌忙迎過去,將她抱了下來。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星星太陽,見不到爹爹娘親了,嚇死我了……”嬰雀捂著胸口軟倒下去。
“好了,沒事了,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輕易言怕?”程立雪拉起她來,安慰的拍著她的背,忽覺一種異樣的感覺自指尖傳入身心,一時怔住。
“這到底是什麼破學館啊?分明就是操練營嘛!”嬰雀勉強站直身子。
程立雪一呆之後,連忙鬆開她,吐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風雲學館是專門操練弓馬騎射、刀槍劍棍的學府。”
“弓馬騎射?不會吧?這學府不是讀書認字的地方麼?”嬰雀茫然道。
“學府也分許多種,咱們風雲學館恰好不以讀書認字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