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說的!”嬰雀抱怨道。
“老天爺聽我的就好了。”
“我隻擔心堯兒……”
“沒有我哪來的他。”
“你……”嬰雀哭笑不得。
立在窗前看著這一幕的朱夫人心疼道:“如此大的雨,淋出個好歹可如何是好?那小娃兒才不過一歲多點。”
“小姐……”香兒亦是眼淚漣漣。
朱繁楷冷哼一聲,兀自坐在案後看書。
“老爺,事已至此,你就原諒他們罷,父女之間能有多大的仇?”朱夫人軟言勸道。
朱繁楷索性扭過身去。
朱夫人緊蹙雙眉,不悅道:“女兒、外孫都是我的骨肉,你不心疼,我心疼!”便欲開門出去。
“回來!”朱繁楷厲聲道,“今日你踏出這個門,你我夫妻恩斷義絕!”
朱夫人霎時縮回腳步,懊惱的回到裏屋,眼不見心不煩。但耳聽得炒豆似的雨聲,又如何能安心?竟是一夜未眠。
好在半夜雨停了,翌日一早,朱夫人忙忙的奔到窗邊向外望,隻見嬰雀兀自跪在院中,慕容逍抱著熟睡的兒子立在一旁。她看看緊閉的書房的門,忙悄悄喚來香兒,小聲吩咐道:
“你趕快拿些吃的過去,那小娃兒這許久滴水未進如何能成?”
香兒欣然領命。
不久,香兒包了幾塊燒餅以及一壺水來到院中,小聲道:“小姐,趁老爺未醒,趕快填填肚子。”
嬰雀搖頭道:“堯兒受了風寒,發燒了。”
“啊?”香兒大驚失色,忙望向堯兒,果然小家夥臉蛋通紅,呼吸急促,嚇得急惶惶的奔回屋,大叫道:“不好啦!不好啦!夫人!小少爺因淋雨生了重病,小姐也不肯吃飯,如此下去便是兩條人命啊!”
“你胡說什麼?”朱夫人惱道。
“香兒沒有胡說!小少爺燒得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他還那麼小,倘若不及時救治,恐怕凶多吉少啊,夫人!”香兒極盡危言聳聽的大聲叫喚。
書房內倏忽傳出書冊跌落地麵的聲音,而後半晌無聲。
二人傾聽了片刻,朱夫人打了個手勢,二人光明正大的來到院中,將一家三口堂而皇之的迎進家門。
“娘,爹爹他……”嬰雀不安的問。
“別理那老學究!頑固不化!”朱夫人難得的抱怨夫君的不是。
慕容逍將堯兒放置長榻上,伸手探上他額頭。
“我來看看,我也是久病成醫了。”朱夫人道。
慕容逍點頭讓開位置,朱夫人試了試堯兒的體溫,蹙眉嗔道:“你們怎麼回事?孩子病成這個樣子,倘若不是香兒出去,你們預備一直耽擱下去?”
“娘,我有分寸。”嬰雀道。
“娘曉得你會點醫道,但也不能拿孩子開玩笑啊!”轉頭瞪向慕容逍,“你也是,怎麼由著她任性妄為?”
慕容逍一怔,看了嬰雀一眼,後者衝他擠眉弄眼。
“夫人責備的是。”他彬彬有禮道。
“你叫我什麼?”朱夫人繃著臉道。
慕容逍又是一怔,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
嬰雀含笑示意他:“叫嶽母大人。”
慕容逍忙拱手行禮道:“嶽母大人。”
朱夫人“嗯”了一聲,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嗜血魔王?怎麼呆頭呆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