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逍淡淡一笑:“你以為我是苟且偷生的人麼?”
“放棄她便是苟且偷生麼?”
“不,那是生不如死。你也不會想要一具行屍走肉吧?”
方紫絡一瞬也不瞬的注視他,忽然解開衣衫,緩緩褪下,直至一絲不掛的立在床前,輕聲道:“我也是女人,她有的,我一樣也不少。而且,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隻管拿去。”言罷,她直向他懷中倒去,雙手緊緊抱住他,不容他拒絕。
“你不必如此委曲求全,這不是你方紫絡。”慕容逍平淡道。
方紫絡身子一僵,緊緊鎖住他無情無欲的眸子,忽然向他唇上吻去。慕容逍偏頭避開,被她用力捧住麵頰,硬是吻了下去。
石屋的門被再度推開,有人走了進來,方紫絡竟然毫不避諱。
室內忽然想起玄妙的絲弦之聲,時高時低,忽疾忽緩,漸漸地如潮漲潮落,海浪洶湧,令人血脈僨張,情熱如沸。
方紫絡渾身火燙,幾近崩潰,忽然被慕容逍一個巴掌扇得翻倒在地,神智略微一清。
綺靡的樂音驟然停止,眾女依次走了出去。方紫絡終於完全清醒,抓過衣裙奔了出去。
第二晚,慕容逍正立在窗邊觀望外麵的夜景,一隊舞姬逶迤而入,薄紗蔽體,隨舞輕揚,醉波蕩漾。
慕容逍冷眼旁觀了一陣,索性在石床上躺倒,合目而睡。
有舞姬走近床邊,去扯他的衣袖,更有的爬上床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慕容逍冷冷一笑,倏地坐起,道:“還有什麼花樣,盡管使來。”
眾女一時愣住。
門口響起舞娘的聲音:
“慕容公子,如此也能坐懷不亂,真是定力極佳啊!”
“素聞琅嬛聖教的教徒個個冰清玉潔,原來俱是出身青樓麼?”慕容逍極盡不屑道。
舞娘不但不惱,反而笑道:“這都是為了你慕容公子而開的先例,從來不曾有哪個男子享有如此待遇,你不但不謝,反而口出不遜之言,就不怕我們遷怒於你的小麻雀?”
慕容逍咬牙不語。
“還有一日,倘若你過了我們聖女那一關,自然會讓你們見上一麵,你好自為之罷。”舞娘說完,領著眾女走了出去。
第三日晚,慕容逍背靠石窗冷冷盯著門口,果然,兩名女子不久後即抬著一個被卷走了進來,將之放在床上,衝他嫣然一笑,相攜離去。
慕容逍打開被卷,驀地呆住。
被卷中蜷臥著昏迷不醒的嬰雀!
他又驚又喜,難以置信的呆望了半晌,方輕拍她的麵頰,低低喚她。
嬰雀終於悠悠醒轉,慕容逍大喜之下一把將她熱燙的嬌軀擁進懷裏。
“她們對你做了什麼?你可曾受過苦?她們怎會帶你來見我?”他一疊連聲的問。
嬰雀卻不答話,隻是摟住他的頸項,不住親著他。
石屋的氣溫急速上升,就在那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慕容逍忽然瞥見嬰雀手臂上的那枚徽記,驀地一僵,情火倏地熄滅。
“你到底是誰?”他厲聲喝問。
那女子眼眸迷亂,直欲向他靠近,卻不開口。
慕容逍縱身下床,直奔出屋,向著空曠的大殿怒斥道:“真是毫無羞恥!此地莫非真是青樓妓院不成?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空中隱隱傳來舞娘的笑聲:“慕容公子好眼力,隻是你是如何看出的?”
慕容逍冷哼一聲,輕蔑道:“她手臂上的彎月分明就是剛剛刺上去的,既然要作假就做得更逼真些!”
“素聞慕容公子鑒別古玩堪稱一絕,果然名不虛傳。公子好生安歇罷,明日是最後一關。”語落,再無聲息。
慕容逍回到石屋,那女子已然不見。
次日清晨,慕容逍被帶至殿堂之上。兩邊早已分列數十位蒙麵綠衣女子,殿堂正前方的高階上坐著一個白袍人,帶著白色麵罩。那白袍異常寬大,幾乎將那人整個圍裹其中,看上去極不協調。
整個殿堂之內寂靜若死。
“慕容逍,還不拜見聖女?”立在白袍人身畔的舞娘首次麵容嚴肅道。
慕容逍雙手抱拳,道:“慕容逍見過聖女。”
那白袍聖女隻略微點頭,一聲不吭。
“在下闖山尋妻,多有冒犯,還望聖女雅人大量,放過我們二人。”
“慕容逍,你可知我琅嬛聖教的教規便是殺盡天下負心人,以及負心人的新歡?”舞娘道。
“荒唐的教規!”慕容逍不屑的冷哼。
“慕容逍,聖女麵前不得無禮!”舞娘疾言厲色道,與從前的言笑晏晏判若兩人。“今日我們許多姐妹在此,正是要好生懲治你,為方香主出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