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隻一眨眼的工夫,便見數名禁軍齊齊攻向慕容逍,她拾起一柄長劍飛奔過去,剛剛斬落兩名禁軍,沈峻巒瘋狂的長劍已刺入了慕容逍的胸口!
嬰雀一呆之下,手中長劍無意識的猛刺過去,正中沈峻巒的後心,而自己亦被禁軍的長刀砍傷!
三人僵立了半晌,同時倒地。
嬰雀摸出那粒救命丸,小心的送入慕容逍口中,趴在他胸上放心的笑了。
“雀兒……雀兒……”
耳旁忽然傳來沈峻巒的喃喃輕喚,嬰雀轉過頭去,隻見沈峻巒麵白如紙的望著她。她眼神一冷,正欲回過頭,卻聽得他斷斷續續的聲音道:
“你曾是這世間……我最珍惜的女子,哪怕讓我拋棄一切……與你過最清貧的日子,我也願意。可是……你卻不給我這樣的機會。雀兒,我死後,不要恨我,我始終是你的峻巒哥哥……我沒有旁的要求……”說到此,抱憾而終。
嬰雀終於流出眼淚,繼而嚎啕大哭。
“好了,丫頭,該走啦。”
不知哭了多久,姑姑的聲音響在耳邊。嬰雀抬頭望去,屍橫遍地,皇帝兀自被五花大綁。再看眼前的慕容逍,正蹙眉注視著她。
“逍?你醒了?”
“你在為誰哭?”他不悅道。
“我也不曉得,為表哥,也為公主,還為方紫絡……”她哽咽道。
“你一人哭得過來麼?”
慕容逍起身扶起她,手中短劍突然“唰”的射向皇帝,削掉他的皇冠與一大撮頭發,刺入身後的座椅,皇帝嚇得險些暈了過去。
“這是給你的教訓,倘若再一味追殺,削掉的就不是皇冠了。”慕容逍冷冷道。
一行人緩緩離開皇宮。
“姑姑,多謝你。”嬰雀握住姑姑的手致謝。
“你也受了傷,不妨事麼?”姑姑搭住她的脈搏問。
“不妨事。”
姑姑點點頭,“嗯,大事已了,隨我走罷。”
“且慢。”朱繁楷走了出來,滿麵不解道:“你不是已經去世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請恕小妹無法直言,但雀兒,小妹必須帶走。”
“帶走?什麼意思?”
“她是琅嬛聖教的聖女,必須回去。”
“……”
所有人皆呆怔無言。
“還不到半年的期限。”慕容逍提醒道。
“此刻出發,回到琅嬛聖教正好半年。”
“姑姑,能不能再寬限幾日?您忍心看著我爹娘老無所依麼?”嬰雀囁嚅道。
“不要扯上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
“姑姑!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我也不想將自己的夫君困在那裏。”
“山穀裏能住,琅嬛聖教便不能住麼?”
“那不一樣,山穀裏是自由的,琅嬛聖教卻不是!”
“你敢違抗我?”
“等等!”朱繁楷麵色威嚴的舉手發言,“嬰雀是我的女兒吧?你難道要讓我們一家人永不相見?”
“她可以回來看你們。”
“倘若我讓她一直守著我們呢?”
“絕無可能!”
朱繁楷眉宇緊蹙,沉聲道:“你是我小妹麼?”
“我是,但更是琅嬛聖教的教母,一切都以琅嬛聖教為尊。”
“荒唐!我的女兒我還做不得主了?”
“正是。”
“倘若我們不放呢?”
姑姑微微一笑,“那就要送我另一個聖女。”
“?”
“雀兒已有了身孕,倘若是個女孩兒,便要送給我,倘若仍是個臭小子,她必須帶著夫君回去,直到生下女兒為止。看在兄長的麵上,小妹網開一麵,就待雀兒分娩之後,小妹再來。喏,這是另一顆解藥。”言罷,將解藥交給嬰雀,領著眾女飄搖而逝。
“逍,該怎麼辦?”嬰雀懊惱的頓足,“生女兒便要送去,生兒子我們就要回去,到底生女兒好還是生兒子好?”
“寧可生兒子,我才不要自己的女兒做什麼勞什子聖女。”慕容逍道。
“那你寧可與我回去?”
慕容逍撫額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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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更畢,還有一點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