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戴縣令在,買地這事辦得很順利。
之前童家的那些地全都種上了作物,童鐵虎沒有要那些地,他特意選了沒有種任何東西的荒地,這兩畝地遠離安平村,距離喬小麥那三個土坡挺近。
拿了地契,又買了一牛車紅薯苗,三人回了安平村。
到村口的時候,喬小麥下車回家,童三郎童鐵虎兩人回了童家。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村子裏不少人家都升起了炊煙,這祖孫倆到家時,童家也做好了晚飯。
飯桌之上,童鐵虎拿出地契晃了晃,宣布明天要做的活計:種紅薯。
兩畝地,一天種完,全家人都去。
這會兒已經是夏季了,別人家的紅薯早在一個月前就種上了,因此這活計必須抓緊,不然等秋天收上來的紅薯肯定不成樣子。
童家人默默聽著,誰也沒出聲。
沒法子,滾回娘家,這是不行的。
娘家的日子過得都比童家的差,現在都覺得童家的日子苦,那回娘家之後會更苦。
分家。
不管是童大郎還是童二郎都沒勇氣,他們都還年輕,獨自扛起一家子的吃喝拉撒,他們沒那勇氣。
忍了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沒人再鬧,一家人沉默著吃了晚飯,各自回房歇息。
翌日早上,天還沒亮童興達就催張氏快起床做飯,張氏又把兩個兒媳揪起,等一家子吃過飯,天剛蒙蒙亮。
童家有兩輛牛車,一輛是家裏用的,另一輛是放在醋店用的,現在醋店沒了,兩輛牛車都放到了家裏。
趕車牛車,走了一刻鍾的路,一家子走到了那兩畝地跟前。
地裏生著雜草,得先除草。
拿著小鏟子鐵鍬等工具,除了童大郎家兩個小孩子,其他人全都上陣了。
除去荒地裏的雜草,這對農家人來說不算重活,這類活計一般都是小孩子在幹,喬小麥家剛有驢車的時候,割草這活兒就是喬小麥喬大米在做。
可童家人不是一般的農家人,他們是一群養尊處優的農家人。
以前家裏有那麼多田地,全是雇傭人幹活,他們隻負責指揮。
這種親自上手的情況,他們已經多年沒體驗過了。
因此不一會兒,所有女人都氣喘籲籲了起來,腰酸了腿疼了,頭頂上的太陽又火辣辣的,出汗了口渴了。
朱紅雲站起身來跑到牛車跟前,拿起一個瓷碗,抱起陶罐倒了碗水,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一碗水下肚,燥熱並沒有減少,她抬手抹了額頭上的汗水,不禁想起了喬小麥之前送的酸梅湯。
喬小麥送了不止一次,滿滿一大陶罐,他們家每次都是當天喝完。
酸酸的甜甜的,絕對適合這個時候喝。
想到此,她不由朝著童三郎看去。
童三郎拿著把鐵鍬,正在快速的鏟著地上的雜草,別人都清理了沒多少,他卻快走到田地的另外一頭了,這短短一會兒的功夫,一個人清理的地麵趕得上他們所有人加一塊的了。
她朝著童三郎走了過去,“三郎啊,我看陶罐裏的水不夠咱們一上午喝的,要不你趕著牛車回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