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正想要開口,一直發愣沒出聲的童二郎忍不住叫了起來,“什麼分家啊?爺爺,當初你和爹去喬家提親,還說了分家的事兒啊?”
等張氏病好就分家這一條童二郎朱紅雲兩人並不知道,此時聽到這話,童二郎忍不住慌了。
現如今他和朱紅雲就掌握了豆芽和麥芽糖的方子,可這兩樣方子所掙的銀錢並不足以讓他和朱紅雲填飽肚子,更何況豆芽很有可能歸張氏管,他和朱紅雲就有一個麥芽糖的方子。
種地不會,也吃不了苦做不來重活,這若是真的分家了,那可怎麼辦呐!
童鐵虎看向他,冷冷道,“不用擔心,除了三郎和小麥,其他人全都搬到新宅去,一家子還和以前一樣過。”
“啊?”童二郎傻眼了。
這樣的分家啊?
“安心睡覺吧你。”童鐵虎哼了一聲,見童大郎和李柔站到自己屋門口,又道,“都睡,明天一大早就分家。”
“那娘呢?”童二郎忍不住看向廚房門口躺著的張氏。
“誰都不用管她,生死由命。”提到張氏,童鐵虎聲音更冷了,“還有,今晚張氏亂嚼舌根的話誰敢說出去,那張氏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他扔下這硬邦邦的一句話,轉身回屋了。
全都是不省心的!
“咱們也回去。”喬小麥小聲說完這話,拉著童三郎轉身回屋子。
童三郎猶如一個木樁,愣愣的跟著她回了屋子。
“你坐著。”喬小麥把他按到書桌旁的椅子上,而後自個兒出去了。
她把浴桶搬進來,一桶一桶的提水,讓童三郎沐浴。
童三郎像是一個木偶,她一個指令他一個動作,不過等沐浴完畢,他把浴桶搬出去刷了刷。
等他再進屋子,喬小麥躺床上,對他勾了勾手指。
他抿緊了唇,上了床。
將喬小麥溫熱香軟的身子抱在懷中,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之中,悶悶的說道,“對不起。”
“傻子,你道什麼歉。”喬小麥拍了拍他的背,柔聲勸道,“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碰見張氏這樣的娘,的確糟心又無奈。
當年她和她渣爸是見麵就吵,但除了吵,她也沒有辦法。
麵對著不著調的父母,隻要良心尚在,那身為子女,除了躲避和忍讓,也沒有更好的應對法子。
“忘掉她今晚的話,她在胡說八道。”童三郎又道。
想起張氏那句話,他心口忍不住鈍鈍的疼。
怎麼能講出那樣的話,這是把他放到什麼位置上了?
張氏完全是性情大變,尋不到一絲一點從前的影子。
“我根本沒往心裏去。”喬小麥又拍了拍他。
不就是一句緋聞嘛,這完全不是事,隻要不傳到楊曄耳朵裏,那完全沒事。
童三郎長呼了口氣,更加用力抱緊了她。
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不過足足等了一刻鍾,童三郎猶豫著開口道,“要不……我去把胡大夫請來吧。”
喬小麥聞言,微微歎了口氣,“去吧。”
她就知道童三郎會這麼說。
那畢竟是童三郎親娘,以童三郎的性子,做不到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