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綠荷這一病就是五天,高燒之後是低燒,整日昏昏沉沉的,等病好之後,整個人真成了竹竿,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皮包著骨頭,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肋骨。
喬小麥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了喬家,童家新宅那邊一次都沒去過。
反正即使需要下地幹活童三郎也會把她的那份給幹完,她完全不用操心童家的事。
童三郎隻在吃飯的時候出現在喬家,喬小麥讓他抓緊時間讀書,那些文章一定要背得滾瓜爛熟。
想改變自己身處的階級,隻能靠童三郎了。
這日中午,喬小麥又燉了紅棗燕窩粥,讓莊綠荷補身子,盡管靈泉水不靈,但是能提升口感也是好處大大的,最起碼能使莊綠荷胃口大開。
童三郎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饅頭,有些遲疑的道,“嗯……昨個兒晚上我去新宅那邊,娘說,她希望吃你做的佛跳牆。”
張氏當時被童興達暴打,經過這一周多的修養,身上的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但吃喝拉撒還需要人伺候,這些天全是李柔在病床前守著。
張氏沒胃口,吃什麼都覺得沒味,當然,這和童家人做飯的手藝也有一定關係,於是她分外想念喬小麥做的飯,尤其是那個佛跳牆,香得她鉤心撓肺的。
於是在昨天童三郎去新宅的時候,張氏特意把他叫到病床跟前,認認真真的叮囑此事。
當時童興達就在一旁站著,聞言大力點頭。
童興達原本打算今後頓頓去老院吃飯的,結果喬小麥因為莊綠荷的歸來已經住到喬家了,他就算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到喬家蹭飯,無奈之下隻能忍受自家的那隻能喂豬的飯菜。
他現在腰包鼓鼓,他也想去鎮上極味居瀟灑瀟灑,可日頭這麼曬,童鐵虎又一直盯著,他便沒動彈。
反正有喬小麥,還是找喬小麥吧。
因此張氏開口的時候,他在一旁立馬接上了話,他身為童三郎的親爹,討要一口吃食,童三郎喬小麥還能不給?
他的原話是這麼說的,“你看看,哪家的媳婦嫁了人還整天住到娘家?包括你,你這是娶妻,不是入贅,你們倆個這個模樣,讓我童家在村子裏怎麼抬得起頭來?”
這一點兒是實話,童三郎隻能用莊綠荷的身子為借口解釋,“等她病好了,我倆就回家住了。”
童興達聞言,立馬接上話了,“那她生著病,家裏的夥食肯定好的很吧?你瞧瞧我和你爺爺吃的,你們大魚大肉我和你爺爺天天吃豬食,養你這麼大,你良心不會痛嗎?”
這話說得童三郎的良心立馬有一滴滴的疼痛。
說實話,他和張氏是真的不想有任何交流,但童興達和童鐵虎這個……
“不是給了銀子了,可以去鎮上買大魚大肉。”
“這麼熱,你去買啊?”童興達給翻了個白眼,自顧自下了決定,“就這麼說了,明天讓小麥再做個佛跳牆,你不想讓你娘吃的話,我和你爺爺過去吃。”
此話一出,張氏氣了個半死。
童三郎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