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娘,一點都不恨。”喬大米說著扭頭看向了病房上躺著的莊綠荷,淚眼汪汪。

“乖孩子。”喬小麥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去,和娘說幾句話,她聽得到。”

喬大米聞言,從喬小麥的腿上跳了下來,兩步趴到了床上。

望著莊綠荷慘白消瘦的臉,他哭的更厲害了,“娘,你醒醒,你不要丟下我和姐姐……娘……”

一聲聲悲切的呼喚,聽的喬小麥一顆心像是被人緊緊攥住。

她站起身來,幾步來到了房間外麵。

外麵空氣通透,她張開嘴巴,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童三郎跟了出來,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出言道,“大米很懂事。”

“可是我很猶豫。”喬小麥咬唇,“她不想活,我卻想讓她留下。”

“大米也希望她活著,她應該活著,之前犯下的錯,她應該彌補。”

莊綠荷活著很苦,可明顯喬大米需要她。

喬長順也需要她。

所以她必須活著。

愧疚,這是一種情緒,怎麼想全看個人。

因為愧疚,所以餘生要贖罪,要加倍的對喬大米好。

也可以因為愧疚強大起來,麵對著孫氏的羞辱憤而反抗,以一種真正母親的姿態保護喬大米。

死亡,這真的是下下策。

喬小麥聞言,怔怔的沒有言語,好一會兒之後,她開口道,“你回去吧。”

這時候已經傍晚了。

“對了,去買一匹馬吧。”

擱這裏,一匹高頭大馬抵得上後世的寶馬,速度比牛車快多了,就家裏這情形,童三郎需要一匹馬。

“一起去?”童三郎問。

“不了,你自己去。”喬小麥手伸入懷中,從空間裏拿了一張銀票出來,“買了就直接回村子吧。”

“你呢?”童三郎問,眸子裏帶著擔憂。

“等著,你熱鬧完了,過來接我,回莊園睡一覺,養精蓄銳,明天去找孫氏。”

童三郎想了想,點頭道,“好,等我回來。”

在這裏幫不上什麼忙,是應該回家和家裏人一起慶祝。

雖說家人都各有各的小心思,但童鐵虎還在,應該回去。

童三郎拿著銀票,出了醫館去賣馬。

鎮上有錢人太多,馬匹也有人賣,花了六十兩買了匹馬,又買了馬鞍等物品,天黑之時,童三郎騎著馬回了安平村。

童家新宅一片喜氣洋洋。

家裏掛著童三郎和喬小麥成親時買的紅綢布,院子打掃得幹幹淨淨,見童三郎回來了,童二郎立馬放起了鞭炮,劈裏啪啦響聲震天。

“喲,這哪兒來的馬?”張氏見童三郎從馬上跳了下來,趕緊跑了過去。

這當了舉人就是不一樣,牽著高頭大馬回來了!

“買的。”童三郎將馬隨手栓在門口的樹上,抬步進了院子。

張氏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馬頭,有些愛不釋手。

高頭大馬,不錯不錯,現在童三郎成了舉人,再坐牛車就不好看了,是該騎馬!

“回來啦。”童鐵虎在院子裏坐著,瞧見童三郎,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喜色。

憑著實力考上了會元,對得起祖宗,對得起他和鄧春多年的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