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也在場,楊文霄說起了喬小麥的事,永安帝聞言,對楊曄所給出的理由基本讚同。
律法神聖,可律法之外還有人情。
永安帝從大安宮出來,命人去嚴府告訴嚴榮,一旦接受到戴縣令移交的卷宗,立馬給他呈上來。
他要在朝堂之上討論。
楊曄也忙了起來,忙著查訪京城裏到底哪些貴人嫌棄喬小麥家的紅薯幹不幹不淨。
這不是什麼秘密,既然有流言,那定然是從別人的口中出來的。
順藤摸瓜,他很快查清楚了都有那幾家。
一共五家,其中四家是世家,另外一家是走科舉出身的新貴。
不過這五家在京城當中隻算是中等人家,不足為懼。
範嘉的父親範德安是中書舍人,雖是天子身邊的近臣,但官職不高,因此結交的人家也不是頂尖權貴。
這下子好辦了,楊曄帶著名單找上了左相於昂,傳達自己皇爺爺的命令。
於昂此時已經徹底歸附楊家,楊文霄讓他將這五家的人拒之門外,那他自然會乖乖照辦。
於是他親自去極味居門口守門了。
這五家都是貴人,隻能由他這個幕後東家親自出門鎮場子。
撕破臉皮,撕!
與此同時,皇家的侍衛隊也來到了莊園這邊,一共五十個人,前來守護莊園這塊成為皇家特供的土地。
這五十個人對喬小麥而言是貴人,可苗大力的工程隊還沒把客舍建好,於是隻能委屈這幫貴人暫時居住在帳篷當中。
這幫侍衛一來,先是把帳篷駐紮好,而後便開始幹活了:得把今年的貢品運送到京城呀!
黃豆不足兩萬斤,賣給賀掌櫃兩千斤,還剩下一萬多斤。
侍衛隊按照三文錢一斤的價格,買了五千斤,共十五兩。
紅薯多,今年的價格稍微上漲了些,一文錢兩斤,侍衛隊買了兩萬斤,共十兩銀子。
芝麻,一共三千斤,賀掌櫃買了一千五百斤,侍衛隊按照四文錢一斤的價格買了五百斤,共二兩銀子。
幾十輛馬車把這兩萬五千五百斤的農作物拉走,喬小麥最後隻得了二十七兩銀子。
二十七兩。
當日她可是從賀掌櫃那裏搶了四千四百五十兩!
掂量著手中這輕飄飄的銀子,喬小麥看向童三郎,小臉上的神色想哭,“我總覺得這賬算錯了。”
這農作物也忒不值錢了吧……
想一想自種下到收獲所付出的汗水和辛勞,喬小麥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胸口。
難受,想哭。
雖然她和喬長順沒真正的下地幹活,可農人的那些汗水他們全看在眼中了。
而且她也每天上百文的工錢給撒出去了。
如果不是賣給喬掌櫃得了高價,這賬算下來,總覺得要虧本!
她如今可是背著楊曄的那一萬兩的債務,還有一個隻建了十分之一的莊園。
莊園每天都要投銀子進去,而且秋收結束之後就得種冬小麥了,種子和人工每天又都是開支。
她現在生活質量提上去了,那自然就降不下來,日常的花銷也挺多。
明年春還要去京城參加殿試,完了之後還得買小龍蝦苗。
這得花多少銀子……
【其實這事,前段時間鬧的很大的辱母案是個參考,重新判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