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銀子都在你爹手中攥著,我一個銅板都得不到!”張氏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說說,我養你這麼大,你到底給我帶來了什麼?”
“除了麵上的風光,你能給我一點兒實質性的好處嗎?”
童三郎看著張氏伸出的手指,垂下了眸子,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黯然。
說到底,還是把他當做賺錢的工具。
是,身為子女,是應該贍養父母,這一點兒他一直都承認。
但關係僵化到這種程度,原因在張氏身上。
為什麼要理所應當的去索取喬小麥的東西呢?
就算是心裏是這麼想的,但麵上能裝的溫和一點兒好看一點嗎?
即使把他當做賺錢的工具,但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麼赤裸裸?
真的,隻要偽裝一下,把話說的好聽點兒,以喬小麥和他的性格,他們夫妻倆會心甘情願的把吃的穿的用的以及銀子奉上。
為什麼非要這麼赤裸裸呢……
這種態度,太紮心。
“問你話呢!你說啊!”
張氏見童三郎不回答,不由又抬起手指戳了戳他。
這會兒她和童三郎是站在莊園的大門口的,這種話不方便當著喬小麥的麵講,她隻能把童三郎叫到門口。
她今天的目的呢,一方麵是真的想要銀子,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不引起童三郎喬小麥的懷疑日常作妖。
以前她和朱紅雲總是看喬小麥不習慣,時不時的鬧一出,現在突然長時間不鬧了,這會引人懷疑。
所以今天她就象征性的過來鬧一鬧。
能要到銀子最好,要不到也無妨,隻要不引起喬小麥童三郎懷疑就成。
童三郎不知道自己親娘心中的想法,他被張氏戳得身子往後退了兩步。
他抬起眸子,看向了張氏,還是那句話,“我手中沒銀子,明年的事明年再說。”
張氏瞪著眼前的童三郎,原本裝出來的火氣有轉為真火的念頭。
沒銀子!
瞧瞧這話說的多麼理直氣壯。
一個舉人老爺,手中沒有銀錢,所有銀錢都被喬小麥那個賤人攥在手裏。
童三郎也是個沒用的,被喬小麥治理的服服帖帖。
這種媳婦必須休了,堅決不能要!
傳出去多丟童三郎的人,哪個舉人老爺過的這麼窩囊?
整個大齊都找不出這麼窩囊的!
深深的吸了口氣,張氏冷著臉問道,“三郎我就問你,若是有一天我病了老了躺著不能動了,到時候你管還是不管?”
“管。”童三郎回答的沒有任何猶豫。
為父母養老送終,這是他應該做的。
“你拿什麼管?你一個大老爺們手中沒一個銅板,你拿什麼管?”張氏冷著臉問。
“我到時自有我的掙錢法子。”童三郎道。
張氏聞言,隻覺得心裏的火氣要破體而出把她自個兒給點燃了,她抬起手,又狠狠的戳了童三郎幾下,惡狠狠道,“真是白養你了,窩囊廢!”
扔下這話,她轉身走了幾步,牽著牛車轉身便走。
不過今天到底是為了正事來的,她又喊了幾句,“後天別忘了去極味居吃喜宴!”
“敢不去的話,這輩子別喊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