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楊文霄親近喬小麥的舉動,擱以前姚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的。
以前楊文霄賞賜喬小麥做的東西,她都是一副歡歡喜喜的模樣吃掉。
但現在不同,她馬上要遭受什麼螞蟻在骨頭裏爬頭疼欲裂等症狀,甚至小命也沒幾年了,命都沒有了,往前的畏懼自然也就沒有了。
“父皇他為何不早點說?他若是早點說,咱們何至於受這個苦楚?”姚嫻癱軟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對楊文霄可沒有什麼血濃於水的親情,永安帝能體諒楊文霄的高齡,不埋怨不憎恨,她可做不到。
當了幾十年皇後,她還沒當夠!
她甚至還想要當皇太後!
現在因為楊文霄的一時膽小,她別說太後,連皇後都做不長了。
“父皇他真的是上了年紀了,當年奪天下的銳氣沒了,這些年雖然您是皇帝,但大事還通通需要向父皇報備,陛下,您這皇帝做的有名無實啊!”
永安帝聞言,立馬瞪向她,“閉嘴!你一婦道人家懂什麼!父皇他也是為了大局著想,誰知道這世上竟還有地獄之花這種歹毒的藥!再多說一句,你這皇後的帽子也別要了!”
姚嫻聞言,小心顫頓時顫了顫,她雙手捂著臉,嗚嗚嗚嗚的哭著,“陛下,怎麼辦?您說怎麼辦?”
永安帝被她哭的心煩,“忍著,等琉璃的後人出現。”
姚嫻立馬追問,“現在就指望那個什麼虛無縹緲的後人?有用嗎?那後人存在嗎?”
“就算是存在,她有米飯嗎?確切能救咱們嗎?”
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永安帝頭大,“不知道,你別在這裏煩朕了,回你的悅仙宮去。”
姚嫻自然不願回去。
都這種時候了,若她一個人待著,她一定會瘋的。
怎麼辦?
沒幾天好日子過了,毒癮很快就發作了,也沒有幾年壽命了,臨死之前,她要幹點啥?
想到這個問題,姚嫻頓時精神了。
慌亂恐懼的心也穩定了下來。
什麼皇後什麼皇太後這些虛無的東西暫時不想了,想一些實際有用的。
她直起身子,跪行到永安帝跟前,拉著他的衣角,哭著道,“陛下,既然沒幾天好日子過了,那您能不能滿足臣妾幾個願望?”
“什麼願望?”永安帝不耐煩的問。
“之前不敢和您提,但事到如今,臣妾也不隱瞞心思了,臣妾希望您能提拔一下姚家人。”姚嫻道。
姚家隻能算是個中等世家,這麼些年來她雖然是皇後,但並未為姚家人謀取到什麼好處。
幾十年下來,世家格局基本不變,大世家還是大世家,姚家也依舊是中等世家。
女人嘛,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要依靠娘家的。
既然生的時候沒能為姚家掙到好處,那現在她總算能提了吧?
永安帝沒想到她這個時候竟然還有空想這個,登時生出了想要一腳踹開她的心思,“你腦子裏想的竟然是這個?”
姚嫻哭的眼睛紅腫,抽噎著道,“昊兒曄兒躲過這一劫,他們沒事兒,我這心裏總算是有好受的地方。一個女人,除了夫君之外,最放到心上的就是孩子和娘家了。”
“您身上的毒我幫不上忙,孩子不需要我操心,我現在能想的隻有娘家了。”
“走走走,你走。”永安帝聽了這條理清晰的解釋,心裏更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