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綠荷聞言,嘴唇動了幾下,沒說話。
喬小麥又道,“孫氏這個人雖然從頭到腳都爛透了,但她身上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她這種不要臉麵全然不在乎別人看法的精神很值得你學習。”
“臉麵是什麼?不能吃不能喝,你又何必在意它?”
這話入耳,莊綠荷終於有反應了,她臉部肌肉抽了幾下,嘴唇張開,“她再壞,對孫俊彥也疼到了骨子裏,不一樣。”
她再好,也在最關鍵的時候丟下了兩個孩子離開。
這才是她最過意不去的地方。
什麼臉麵,都已經跟著別的男人私奔了,哪還會兒在意什麼臉麵。
她在意的是喬小麥和喬大米。
喬小麥聽到這話,立馬道,“可是我和大米都不怪你,我和大米都理解你的難處,你不用拿當時的念頭懲罰你自個兒,你當時也沒有做錯。”
“不,錯了……我錯了……”莊綠荷毫無神采的眼睛裏突然湧出了一串淚珠,她嘴唇抖的好似篩糠,連身子都抖了起來,聲音哽咽的好似隨時能暈過去一樣,“小麥,小麥她不在了啊……”
此言一出,喬小麥身子頓住僵住了,身子的血液也似乎被凍住了,她如墜冰窖,整個人失去了反應。
童三郎也立馬扭過頭看向了莊綠荷。
莊綠荷眼中的淚珠決堤一般往外湧,身子也搖搖欲墜,她抬起手捂住了嘴巴,小聲的嗚咽著,“她不在,她不在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我也想給她烙餅吃,她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喬小麥已經失去了反應,小臉上的血色被抽出,慘白的好似見了鬼一般。
童三郎最先反應過來,他緊走兩步來到莊綠荷跟前,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臂,“娘,你說什麼呢,這裏人多,咱們上車,咱們回去。”
他說著伸出另外一隻手拉住了喬小麥,直接動用輕功朝著馬車飛去。
待來到馬車跟前,他扶著莊綠荷喬小麥進馬車,然後揮著鞭子快速離開了工地。
這會兒還屬於農忙時節,路上的行人不多,尤其是從白鹿鎮到莊園的路,除了他們這輛馬車之外並無行人。
童三郎將馬車停了下來,眼觀六路,確認四周沒有其他人,他這才掀開車簾子看向了馬車裏麵。
馬車裏麵,喬小麥靠著車壁坐著,小臉依舊煞白。
莊綠荷身子蜷縮成一團,小聲的抽噎著,身子一抖一抖的。
他抿了抿唇,開口道,“娘,你是不是……是不是太過想念小麥了?小麥她就在你旁邊坐著呢。”
還沒搞清楚莊綠荷是何時發現了喬小麥換了芯子,這事兒他不承認。
莊綠荷聞言,停止了嗚咽,她抬起頭看向了童三郎,臉上滿是淚,眼睛也腫了起來,聲音沙啞,“她不是小麥,我的小麥走了,她走了,她走的時候,我沒能讓她吃一頓好飯,沒能讓她穿一件好衣……”
這才是她過不去的心結。
她竟不知自己的女兒何時不在了。
這可是比跟著男人私奔嚴重得多的罪過,她這輩子都邁不過去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