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霄望著喬小麥含淚的小臉,沉默一瞬,開口道,“三天,三天之後若是他沒消息,那我就派人送你出宮去找他。”
京城距離定州雲湖需要三天的路程,若是快馬加鞭晝夜不停,三天之內應該能傳回消息。
救不救得了人,到時候會有一個明確的答複。
喬小麥聞言,繼續咬著唇,鮮血從她唇瓣上不斷湧出,她像是毫無所覺,一雙眸子執拗的盯著楊文霄,寸步不讓,“不行,我要現在就去見他。”
三天,三天屍體都能開始腐爛了。
她必須現在就去。
楊文霄“……”
燭光下,喬小麥小臉上掛著淚痕,眸子裏的淚珠也搖搖欲墜,但仍然直勾勾的盯著他,態度很堅決。
必須走。
現在必須走。
他不由深深的歎了口氣,“成,我讓你去,我這就找人護送你過去。”
攔不住。
這些為情生為情死的癡男怨女,攔不住。
“多謝太上皇!”喬小麥忙道謝。
“你先休息一下,我讓宮女給你收拾點行禮。”楊文霄說著站起身來,他叫任重過來,讓任重調禁軍入京。
這一趟定州之行喬小麥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他得派人保護好她。
任重拿著兵符親去城外軍營調集了五千精兵過來,天微微亮的時候,一切準備好了。
任重領頭,率五千禁軍親自保護喬小麥去定州。
喬小麥騎著馬,和任重並騎快速出了京城。
她是會騎馬的,隻是不常騎,現在情況緊急,坐馬車太慢隻能騎馬。
這一走就是一天,五千人皆全副武裝騎著馬,所過之處塵土飛揚馬蹄聲震天,路人見之全部躲避。
晚上,任重建議喬小麥停下來休息紮營,說實話,即使是會武功的人騎一天馬也會很累,更何況是喬小麥這種不熟練的,他看得出這一整天喬小麥都在咬牙堅持。
喬小麥抿唇點了點頭,她的大腿根已經磨破了,火辣辣的疼,是得休息。
五千人尋了個河邊,停下來吃東西休息。
每個人都帶了饅頭,停下來用鍋燒點水,這頓飯就算是湊合了。
喬小麥悄悄的把鍋裏的水換成了靈泉水,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她是唯一的女子,任重砍了些樹枝給她搭了架子,床單往架子上一蓋就是個簡易帳篷,她坐在帳篷裏,從空間裏取出藥膏輕輕抹在大腿上。
一晚上很快過去,清晨眾人又繼續趕路。
很快到了第三日,終於踏上了定州地界,與此同時也收到前麵神弩隊傳來的消息:對方把張氏轉移到魚浦了,童三郎已經追了過去,神弩隊也在往魚浦趕去。
魚浦,大齊臨海的一個府,位置在大齊的東南,距離定州有一個月的路程。
如果快馬加鞭晝夜不停的話,半個月可以趕到。
喬小麥“……”
她望著眼前這個帶著半張麵具的神弩隊隊員,一顆心沉到了穀底,“他追過去了?”
“追過去了,他在附近的樹上留了字,已有人進宮稟告太上皇了。”那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