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秋老虎的漸漸遠去,就連課堂上的內容也比炎熱的夏天多了幾分認真,便是張幼蓮似乎也開始走心而不再繼續劃水了。
白先生手裏拿著一根傳自上一位老先生的戒尺,然而這根東西在他這可是從來都沒有使用過,頂多敲敲桌子敲敲前麵的黑板罷了。
沒錯,他們也是有黑板的,不過黑板就是一塊刷了黑漆的木板子,頂多做的平整一些,版麵稍大一些,而粉筆是沒有的,不過有一些故意做好的黃泥塊,不知道裏麵加了什麼進去,總之寫出來的字雖然是黃【色的,不過也能辨認的很清晰。
當然,這也是因為白先生自己的板書寫的就很好的緣故。
輕咳了一聲,白先生看著底下一個個端正坐好的小花兒們:“今天我們來做一個遊戲如何?”
底下的小花兒們上課的時候最喜歡聽到的就是遊戲這兩個字了。
這會兒聽見白先生這麼問,當然都點頭同意。
白先生右手拿著戒尺,輕輕地拍著左手掌心:“今日不如我們便玩一個小遊戲,目的是為了讓你們掌握一些看起來比較相近但是含義卻又不大相同的詞彙,也是免得日後不小心弄錯了。”
“這也是我和幾位先生幾經商量之後想出的小辦法,大家各自分為六人一組,其中四人身後都掛有寫著相同詞語的牌子,一人身後空白,另外一人則寫著相近意義的詞語。
這六個人大家互相都不知道對方背後的詞語,不過他們知道自己身後都寫著什麼,然後由我來負責指定某個人開始先描述自己背後的詞語,直到輪流說過之後。
每一輪都要淘汰掉一個大家覺得與周圍人最不相同的一個,如果是身後空白者與答案不同者都被淘汰掉,那麼重新分配牌子,直到這堂課最後勝出且沒有被淘汰者勝利。”
羅裏吧嗦的,白先生講了很多的遊戲規則,然後又不斷地往裏補充了一條又一條,不說別人,就連張幼蓮都開始覺得有意思了——這不就是翻版的誰是臥底麼!
很快,遊戲開始,第一輪六個人都是班級裏的女學生,頭一次玩這種遊戲都有些緊張,不過都能很好很精確的描述出自己的詞語。
比方說這一次六個人,除了有一個是空白之外,剩下的五人分別為狗和貓。
貓和狗簡單一些,但是按照白先生說的,雖然是簡單的詞語,但是他們就是要描述的既能抓得住它的精髓,還要帶著一種模糊感,使得別人猜不透她們說的究竟是什麼。
六朵小花,由白先生指定第一個人開始進行描述。
“它身上帶著毛。”
換到第二個人,要求每人隻能說一句話:“它有時候會很凶。”
“有大的也有小的。”
“它的叫聲會比較響亮。”
“它,它的,它長了牙齒。”第五個人開始有些緊張。
“它吃肉的。”
六個人每人各說了一句話,因為底下的張幼蓮等人也不知道她們身後的牌子都寫了什麼,所以這會兒都在猜測這六個人裏麵究竟誰才是那個不正確的。
像是她們班級,一共也不過就二十多個學生,不算那六個,也就剩下了十七八個,所以這種辨認的時候,還是能很輕鬆的下決定的。
“小花小花,你說誰才是那個假的啊,我怎麼聽他們說的都是一樣的啊!”蘇瑤瑤忍不住扯了扯張幼蓮的袖子,連聲問她。
“應該是第五個吧,我覺得她應該是白板,就是什麼都沒有的。”張幼蓮道。
周凝雲也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觀她神色,似乎有些緊張,應該就是她。”
張幼蓮笑了笑,並沒有說不過是一個小遊戲,並不至於還要觀察神色這麼誇張的話。
然而她又想到,其實這時候的少女其實就已經開始被培養察言觀色的水平了,或許於她而言這隻是個簡單的小遊戲罷了,為的可能就是個好玩,什麼猜詞辯意的不過是順帶而已。
但是對於她們這些即將就要嫁進高門大院的貴女而言,察言觀色或是包括演戲在內,將是她們可能未來一直要持續多少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