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行俠吃了一嚇,這一腳突兀之極,而且極端淩厲。未及加身,便感覺一股勁風傳來。
僅僅是這一腳,沒有在武藝上下十年無功的人,根本踢不出來。而且原行俠發現這一腳明顯受到女孩子身體素質的桎梏,否則發揮出來的威力更大,大到他未必能夠接的下來。
原行俠為女孩子把脈的手頓時向下一按,身子借力向後退開。
那女子大喝一聲,“原來是個練家子,好個無恥之徒,待我單雄信收了你。”說罷,女孩子掙開攙扶著她的兩個女孩,被原行俠按下去的腳順勢在地麵上一點,身子急速竄了出去,一記衝拳朝著原行俠腹部擊出。
原行俠身子尚在半空,見到“單雄信”來勢如此之快,腰部微微用力,一隻手伸出,將衝拳封住,頓時,一記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原行俠的身子向後飄了出去,“單雄信”則是向後退了幾步,回到幾個同學中間。
那幾個同學就欲攙扶,“單雄信”卻是雙腳在地上踏了數步後,便如同釘在了地上一般,身子向後仰去,形成武學上一個標準的“鐵板橋”姿勢。
原行俠見狀心中暗暗佩服,原以為“單雄信”剛猛有餘,智謀不足,為了一時威風寧願強行承受兩人剛才力道碰撞下產生的傷害。但是這鐵板橋卻是將那股力道完全泄了開去,同時姿勢美觀,更為重要的是為了之後的進攻奪回了上風。
果然,“單雄信”身子在地表平行不到一秒鍾,再次彈起,這一次,單雄信身子高高跳起,一舉跨過近兩丈距離,追到原行俠身前。又是一拳轟了出來。
剛才那一次交鋒,原行俠心頭也是火熱,似乎身體中沉寂許久的躁動重新浮起,他大喝一聲,“好。”亦是一拳轟出。
轟出這一拳時,他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起一些知識點,唐人武藝超群,不過武學的巔峰期還是在明清,當時武藝更多是實打實的功夫,講究硬碰硬,而非後世將功夫變的駁雜,而且詭詐夾雜其中。但是唐時的武者,卻都是有著相當紮實的外功的。
“轟!”這一拳兩人同時使出了全力,一聲巨震,兩人同時後退,再次平分秋色。
“賊廝,竟然有這般武藝,若非單某受限於身子,早就拿下了你,斯文敗類。”“單雄信”身子向後退去,但嘴上功夫卻飆了出來。
原行俠剛才看著“單雄信”是被兩個女孩子攙扶著,而不是男孩子攙扶的時候就有些疑惑了,現在聽著單雄信的話語,自然明白是因為剛才自己的把脈舉動導致單雄信以為自己是個斯文禽獸,說來,唐人頗為開放,不過唐初卻未必如此。自己遇到這樣一個重視禮法之人,也隻能心叫無奈。
和古人,而且是古代名將大戰一場,固然讓原行俠心中激動不已,不過被編造上“斯文禽獸”的罵名,雖然是誤會,但是眾口鑠金,三人成虎,這些誤會還是早些解釋開的好。
“原來是單前輩,晚輩是個大夫,大夫為病人診脈有何不妥,再者,單前輩一代虎將,居然委身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如你所言,男女授受不親,那麼單前輩豈不是更加的無禮了?”
“單雄信”已然落地,就欲再次出手,聽見原行俠這話,前衝的身子頓時凝住,臉上神色變的古怪起來。半晌,一聲長歎,不再言語。
原行俠心中一動,似乎單雄信對他現在的情形十分了解。他緩步走到“單雄信”身前,微微躬身,道,“得罪了。”隨即快速出手,瞬間幾枚銀針出現在女子的身上,女子眼睛瞬間大睜,一股凶光冒出,但隨即那凶光退去,女子緩緩睡了過去。
“跟我來。”原行俠一把將女子抱住,朝著自己在舊院的辦公室行去。剛才他和“單雄信”交手不過兩招,時間頗短,但是聲勢卻是極大,已經引來很多人觀看,而且現在人越來越多,原行俠不得不趕快離開現場。
幾個學生這才回過神來,武俠片啊,剛才他們居然看了一場現代版,真實的武俠片,看向原行俠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敬仰。
進入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原行俠沉吟起來,走了幾步後,道,“我需要大家幫一個忙,你們的這位同學……”
“她叫何芳。”之前那頗為鎮定的男孩子說道。
原行俠微微點頭,道,“何芳的情況有些麻煩,很有可能是精神分裂,治療起來頗為麻煩,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我希望你們可以勸服她的父母,讓我做她的全職醫生。”
這個病人勢必會被陳欣等人發現,到時候極有可能會被帶走。如果他能夠單獨治療這個病人,他相信對於靈魂他將有更多的了解,而且相比陳欣等人,他覺得在靈魂方麵,他具有更多優勢。
“精神分裂?可是何芳並不會武術。”那個頗為鎮定的男孩子說道。其他幾個一直神色慌張的女孩子同時看向原行俠,隱隱有以男孩子為主的跡象。
原行俠對這個男孩子微讚,這個男孩不簡單。他緩緩道,“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一個老太太為了救自己的孫兒,可以將一輛重達幾噸重的汽車掀開,我們人類的潛力是無限的,隻是在很多時候我們無法得到發揮,你們這位同學,何芳的潛能被一種對她有害的方式激發,我需要做的則是抑製那種有害的方法。”他說的很正氣,似乎事實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