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剛醒過來的時候說自己叫寧靜,是吧?”師傅背對著我。
是的,我沒猜錯,師傅帶我來到了安葬師娘的地方,這裏安葬了三個人,師娘,師傅的女兒,以及,惜月……
“師傅……”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師傅早就知道我不是惜月了是嗎
“剛開始你醒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惜月不一樣,脈象勃然有力,昏迷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會這樣,即使惜月失憶了,可是我養育惜月這麼多年,我怎麼會分不出來到底是不是她,那時候我想,醒過來就好,其他的都不用在意,隻要惜月在我身邊就好。後來發現,你和惜月真的完全不同,惜月從來不喜歡穿白色,自然也不會像你這般聰慧,你和惜月都是苦命的孩子,我知道你渴望被人疼愛的眼神,我也就看開了,孩子,這兩年,對於我來說,你就是你。”師傅回過頭來看著我,眼睛裏是一如既往的疼愛,仿佛明白我的顧慮。
“師傅!”我跪在師傅麵前,我渴望師傅的疼愛,可是我以為師傅隻是把我當惜月,雖然我早就已經把自己當做是惜月,可是偶爾心裏的芥蒂還是會存在,原來,師傅從來沒把我當過惜月,我就隻是我而已,師傅的話早已讓我淚流滿麵,一切語言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孩子,原諒師傅現在才告訴你這些,”
“不,師傅,我從來沒有怪過您!我不僅把您當做師傅,還把您當做父親,您說的對,我貪戀這份寵愛,因為在我來的地方,我真的很久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了,師傅,我以為我來到這是個夢,因為隻有夢裏才有這般美好。既然上天安排了這次機會,從我醒來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是惜月了,如今聽您這番話,師傅,我無憾了。”師傅的話被打斷,我從沒怪過師傅。
“好好好。”師傅連歎三聲好,撫摸著惜月的頭,惜月和師傅之間已經不需要說太多了。
拜別了師娘,月兒和惜月,我和師傅一起回了山上。
從那次回來之後,師傅的身體就不如從前了,作為一個醫者,我和師傅對於蒼老這件事情都無能為力,在時間麵前,不管是誰都逃不過。
師傅偶爾精神會不好,休息的時間變多了,正趕上入冬了,我和師傅經常會在房間裏下下棋,我所能做的就是陪伴在師傅身邊。
就這樣歲月靜好的一個冬天悄悄過去了,山上的雪開始融化了,春天似乎不遠了。
這個冬天我一直在研究草藥,找尋能解我身上毒的藥引,短短幾個月,我的毒已經開始有了征兆,從手腕處出現一條紅線,向著指尖方向蔓延,我知道,如果紅線到了指尖,我的毒也就發作了,那時我便沒救了。好在和師傅一起研究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能抑製我身上毒發作的藥方,暫時這毒還不會要了我的命。
這個冬天仿佛一切都在開始轉變,我開始接手影,也漸漸熟悉了這個龐大的組織。我把師傅給我的紫玉鐲子拿去修補,紫玉不好找,倒是補上了一塊羊脂白玉,戴上和我的玉墜子還挺搭,說到玉墜子,從我醒來開始就一直戴著,倒是從來沒有離過身。之前找到的彼岸花,我用它製了很多毒,隻是這花太過奇怪,本身不僅劇毒,而且和其它種類的草藥混合還會形成新的毒,所以有很多我製出來的毒卻找不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