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其實王爺並不是一生下來就有這個病,而是十一年前才有的這個病,奴婢從小伺候王爺,當時王爺還和正常人一樣,十一年前,一次進宮,不知怎麼的昏迷了,之後便有了這個毛病,不能有女人碰到王爺的肌膚,一旦碰到,王爺便會渾身刺痛,甚至會昏迷,一開始不知道的時候,奴婢給王爺更衣,不小心碰到王爺的手,王爺便會渾身刺痛難忍,當時以為王爺是得了什麼怪病,後來才發現原因,隔著布料,不直接碰觸沒事,一旦直接碰觸到王爺的皮膚,不管是身上的任何皮膚,都會發作,所以王爺從來不與女人接觸。
我們還以為王爺會孤獨終老呢!
但王妃娘娘的出現,卻讓我們看到了希望。
王妃娘娘是個例外,王爺與王妃娘娘大婚那天,奴婢和絕風絕塵的心都被提的高高的,因為王爺和王妃娘娘是皇上賜婚,而且是皇室中人,皇室規矩禮儀眾多,有很多時候需要王爺牽住王妃娘娘的手,所以我們很擔心王爺的怪病會被人知道。
當時奴婢還偷偷的給王爺買了一副手套回來,希望大婚當天王爺可以戴上,避免王爺和王妃娘娘皮膚接觸身上刺痛,出現昏迷。
可是王爺卻沒有戴,王爺說戴了才是欲蓋彌彰呢!
王爺當天心情很好,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怪病會被人發現。
大婚當天,當我們親眼看到王爺主動牽住王妃娘娘的手,而王爺卻好好的,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也沒有昏迷,我們意外極了,我們認為王爺的怪病肯定是好了,所以才會在牽起王妃娘娘的手時,沒有出現意外。
後來婚禮結束後回到王府,我們迫不及待的去問王爺,奴婢還試驗了一下,輕輕用一根手指碰了下王爺的手背,王爺立刻出現渾身刺痛的感覺。
當時我們才知道,不是王爺的病好了,而是王妃娘娘是個意外。
所以王妃娘娘就是王爺命中注定之人。”
南宮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靜蘭苑的,在聽了雲凝的一番話之後,感覺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坐到床沿,腦海中不停的回蕩著雲凝說的話:王爺不能碰女人。
如果司徒擎天真的不能碰女人,那前世南宮嵐懷了他的孩子是怎麼回事?他和夏夕雲也不清不楚,自己生燁兒那晚,他和別的女人鬼混是怎麼回事?
如果他真的不能碰女人,豈不是說明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在離間他們的夫妻關係?是自己誤會他了?
不,不能輕易相信雲凝的話,雲凝是他身邊之人,自然會幫著他說話。
前世他對自己做了那麼多殘忍之事,自己才沒有誤會他呢!
等他回來,我一定會證實這件事的,若是雲凝敢騙我,我絕不會輕饒她。
南宮羽躺倒在床上,不讓自己去想這件事。
這一晚對南宮羽來說,無疑是震驚的。
司徒擎天和南宮嵐的勾搭是假的,她還意外得知了司徒擎天不能碰女人的事,雖然還未證實真假,但對她來說已經很震撼了。
次日
昨晚之事,因發生的太晚,南宮羽沒有讓人驚動老王妃。
但天一亮,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向老王妃稟報了昨晚發生的事。
楊嬤嬤和李嬤嬤說的口沫橫飛,順便添油加醋一番,南宮羽之前狠狠的教訓過她們,所以她們時刻在找機會報仇。
“王妃娘娘實在是太過分了,她的眼裏根本就沒有老王妃您這個婆婆。”
“是啊!老王妃,你可要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的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在這瑜王府中,誰才是真正的主人,有老王妃在,還能由她囂張。”
“你們去把她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巧舌如簧的。”老王妃聽了楊嬤嬤和李嬤嬤的話,很氣憤。
南宮羽知道,今天老王妃肯定會來找她的麻煩,所以她今天沒有去軍營,而是在靜蘭苑裏等著呢!
老王妃派人來請,南宮羽便直接跟著過去了。
清雪和初月沒有跟著過去,她們現在已經不用再擔心小姐會被老王妃欺負了。
南宮羽來到老王妃的住處,看到端坐在正位上的老王妃,盈身行禮:“兒媳參見婆婆。”
老王妃的臉上明顯帶著不悅,語氣嚴厲道:“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婆婆。”
南宮羽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道:“婆婆這話怎麼說的,你是王爺的母親,便是兒媳的婆婆,兒媳怎會不知道呢!”
“既然知道,昨晚出事,為何不讓人稟報給我?”老王妃嚴厲的質問。
南宮羽歎口氣道:“婆婆,不是兒媳不願告訴你,而是昨晚事情發生的太晚了,婆婆已經睡下了。”
“睡下了也可以讓人去叫,這不是理由。”老王妃對這個解釋很不滿意。
南宮羽讚同的點點頭:“沒錯,這個的確不是最主要的理由,最主要的是昨晚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氣憤,正所謂氣大傷身,婆婆平時本就有頭痛的毛病,若是再親眼目睹昨晚的事,會更頭痛的,萬一婆婆一氣之下有個什麼好歹,那王爺回來,兒媳怎麼向王爺交待啊!
更重要的是,昨晚之事,小姑也牽扯進了裏麵,婆婆出身高貴,有好的教養和修養,平時做事也是大公無私,從不護短,若是昨晚婆婆在場,麵對小姑做的事情,以婆婆的身份和修養,若是不嚴懲小姑,別人一定會在背後說閑話的,若是嚴懲小姑,肯定會破壞你們母女的感情,會讓小姑傷心,婆婆心疼的,所以兒媳便想,還是讓兒媳做這個壞人吧!
小姑雖然犯了錯,但念在我是嫂子,也不好太嚴厲的份上,隻是暫時將她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中,等王爺回來再定奪。”
“你想的倒是挺周到的。”老王妃這話帶著責怪的意思。
南宮羽卻假裝聽不懂,故作開心道:“身為兒媳,為婆婆和丈夫著想是應該的。”
老王妃卻不悅道:“如果你真是個好嫂子,就取消對玉容的禁足,玉容從小被我和你公公捧在手心裏寵著,愛著,因家裏就她一個女孩子,所以兩個哥哥都很疼愛她,凡事都順著她,從來沒有人敢給她氣受,你居然把她禁足了起來,她心裏一定很生氣,你也說了,氣大傷身,萬一氣壞了身子怎麼辦?”
南宮羽在心中鄙夷的笑了:這個老女人,在這裏等著她呢!今天若是她取消了司徒玉容的禁足,那以後她在這瑜王府中可就真的沒有地位了。
所以南宮羽怎會順了老王妃的心思。
而老王妃就是要讓南宮羽在這個府中沒有地位,所以故意這樣要求她。
南宮羽淡然一笑道:“婆婆,不是兒媳不願取消小姑的禁足,而是這次小姑做得實在是有些過了,身為妹妹,居然聯合外人離間自己親哥哥和嫂子的感情,還趁著哥哥不在,將陌生男人和女人帶到哥哥的房間,讓他們說那樣一番對話,當時府中那麼多人聽著,看著呢!若是兒媳今天就取消了小姑的禁足,別人怎麼說兒媳倒無所謂,可是對小姑和婆婆的名聲會有很大的影響。”
老王妃不悅的質問:“能有何影響?”
南宮羽娓娓道來:“婆婆息怒,聽兒媳慢慢說。小姑還是未出閣的女兒,昨晚犯得錯,隻怕會很快被傳的滿城風雨,雖然兒媳已經吩咐了下人,昨晚之事不準往外說,但沒有不透風的牆,正所謂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而且這件事還牽扯到左相府,所以一定會走漏風聲的。”明著不讓人說,暗中她早就讓人將這件事在外大肆宣揚了,這會兒,隻怕南宮嵐和司徒玉容已經成了京城的風雲人物,很快便會在東盛國出名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老王妃根本沒有耐心聽她說這些廢話,她隻想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南宮羽就是故意要吊著她的胃口,讓她心急如焚,讓她怒火攻心,這一世,絕不能讓她好過了,氣死她。
“婆婆,兒媳想說,小姑絕不能取消禁足,不但不能取消,婆婆還要嚴懲小姑。”南宮羽一臉認真的看向老王妃說。
老王妃的臉色陰冷的駭人:“南宮羽,老身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你就是這樣做媳婦?做嫂子的?”
南宮羽故作委屈道:“婆婆,不是兒媳聽不懂婆婆的話,而是兒媳在為我們瑜王府和小姑的名聲著想。
婆婆你想,小姑犯了這麼大的錯,我們居然都不懲罰小姑,這事若是傳出去,外人該怎麼議論啊!會說我們瑜王府沒有規矩,護短,縱容自己的孩子,小姑還是未出閣的女孩子,這話若是傳出去,別人一定會說我們瑜王府的女兒沒有規矩,沒有教養,被婆婆慣壞了,做出此等有辱門風之事,身為母親和嫂子,都不嚴懲一番,這樣的女子,品性和修養肯定不好,到時誰還敢娶小姑啊!”
南宮羽的這番話一說,讓老王妃無話可說,即便是心中有氣,也不好再發泄出來,因為南宮羽字字句句聽著都是在替瑜王府,在替她這個婆婆還有玉容著想,若是她在故意找麻煩,倒顯得她這個婆婆故意刁難,會更顯的他們瑜王府的人沒有教養,這個臭丫頭,居然擺了她一道。
“照你這麼說,老身要如何再懲罰玉容?”老王妃心中雖有不服氣,但麵上卻緩和了些,就是演,也要演給別人看。
今天本是想好好教訓南宮羽一番,讓府中的人看清楚,誰才是這瑜王府的主子,所以故意在廳堂內外安排了很多的下人,沒想到卻被南宮羽占了上風,不但沒能打壓下她的囂張氣焰,反而還助長了她的威嚴,實在是可氣。
南宮羽想了想道:“雖然玉容做錯了事,但畢竟是我們瑜王府唯一的寶貝女兒,我們又怎麼真的舍得嚴懲她呢!依兒媳看,做做樣子便可,不如將小姑送去國安寺旁邊的尼姑庵潛心修行三個月,以示悔改之心。
這樣既讓小姑免受了皮肉之苦,又讓別人看到我們瑜王府對女兒的嚴格教育,別人一定不會再說我們瑜王府的女兒沒有教養。”這樣他們瑜王府至少可以安靜幾個月,沒有司徒玉容在府中找事,她也可以安心在軍營做事。
老王妃聽到這番話,氣憤的握起了拳頭,這個賤人,居然要將她的女兒送去尼姑庵修行三個月,是在暗諷她的女兒將來嫁不出去,還不如盡早削發為尼,青燈古佛相伴嗎?
“王妃,你的這個懲罰是不是太草率了?讓玉容去尼姑庵,她從小便是錦衣玉食的郡主,何曾受過這種苦,到了尼姑庵,清淡的飲食她一定不習慣的。”老王妃顯然是不滿意南宮羽的這個懲罰。
可是南宮羽認定的事情,怎會輕易改變,笑著勸說道:“婆婆,兒媳知道你肯定對小姑是不舍的,畢竟小姑是婆婆唯一的女兒,其實兒媳也很不舍,但為了小姑的名聲,我們還是應該狠下心來,若是因為這件事而影響了小姑的名聲,讓小姑將來嫁不到一個好人家,豈不損失太大?佛門清淨地,到了那裏,小姑一定會收斂自己的脾氣,潛心修行,養成沉穩內斂的性子,成為真正端莊有教養的郡主,將來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好人家。婆婆,為了小姑將來的幸福著想,您就同意吧!”
老王妃心中很不想,可是南宮羽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她堅持反對,倒是真的會影響玉容的名聲,會讓別人覺得玉容真的被慣壞了,做錯了事,連個懲罰都舍不得。
可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被送走,她不忍,於是靈光一現道:“王妃的這個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的,這件事不急,若真心認錯,在哪裏都是修行,既然這件事與天兒有關,那就等天兒回來之後再做決定吧!若是天兒也覺得王妃的這個提議不錯,到時再把玉容送去也不晚,這兩天,老身也好給玉容說說,讓她先有個心裏準備。”
南宮羽知道老王妃在跟她用拖延戰術呢!但是她想把司徒玉容送走的心很堅決,接下來的幾個月,對新兵的訓練會很緊張,她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應付府中的事,而司徒玉容待在府中,隨時都是一個麻煩,隨時都有可能闖進靜蘭苑找她的麻煩,雖然她有免死金牌,不怕身份被拆穿,但也不想白白的浪費掉這塊免死金牌,因為想讓她死的人何止司徒玉容一人。